是當朝首輔,裴瑾。他年紀不過二十七八,卻已位極人臣,是皇帝最信任的心腹,權勢滔天,
連皇室宗親都要讓他三分。他與沈硯,在朝堂上是眾所周知的政敵,彼此較量多年,
互有勝負。裴瑾生得極好,面如冠玉,鳳表龍姿,只是周身氣場太過冷冽迫人,
讓人不敢直視。他此刻正把玩著酒杯,目光淡淡掃過我和我身旁正與人談笑風生的沈硯,
嘴角似乎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我心頭一跳,慌忙低下頭去。沒想到,隔了幾日,
我歸寧探望母親,回府的路上,馬車卻被一人攔住。是裴瑾身邊的長隨,
態度恭敬卻不容拒絕:“夫人,我家大人有請,前方茶樓一敘。”沈硯與裴瑾勢同水火,
裴瑾為何要見我?我心中驚疑不定,但權衡片刻,還是讓車夫跟著去了。茶樓雅間,
清靜幽雅。裴瑾臨窗而坐,并未著官袍,一身墨色常服,更顯得身姿挺拔,氣質清貴絕倫。
他揮手屏退了左右,房間里只剩下我和他。“夫人請坐。”他聲音平和,卻自帶威儀。
我依言坐下,手心微微出汗:“不知裴大人喚妾身前來,所為何事?”他并未直接回答,
而是提起紫砂壺,親自為我斟了一杯茶,動作行云流水:“夫人近來,似乎清減了許多。
”我心頭一震,強自鎮定:“勞大人掛心,妾身一切安好。”裴瑾抬眸,目光銳利如刀,
仿佛能穿透皮囊,直窺內心:“是嗎?可本官聽說,夫人月前小產,世子卻陪伴佳人在側,
見血未歸。后又于大雪之日,跪求休書不得,反遭羞辱。這般境遇,也可稱之為‘安好’?
”他每說一句,我的臉色就白上一分。這些侯府內宅私密之事,他如何知道得這般清楚?
他看著我驟變的臉色,輕輕放下茶壺,聲音不高,
卻帶著石破天驚的力量:“若夫人真想離開永昌侯府,本官,或可相助。”我猛地抬頭看他,
心臟狂跳:“大人…為何要幫我?”裴瑾唇角微勾,
那笑容卻沒什么溫度:“自然不是因為本官樂善好施。沈硯欠我一些東西,
我看他…不太順眼。幫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擺脫他,想必比砍他兩刀,更讓他難受。
”他話說得直白而冷酷,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玩弄意味。我指尖冰涼,緊緊攥著衣袖。
離開沈硯的念頭,從未熄滅,只是苦于無路可走。如今,一條看似可行的路就擺在眼前,
雖然是與虎謀皮。“大人想要什么?”我問。“很簡單。”裴瑾的目光落在我臉上,
帶著審視與考量,“嫁給我。”我驚得幾乎要站起來:“什么?!”“夫人沒聽錯。
”他語氣依舊平淡,“我裴瑾正妻之位空懸,你若和離成功,我以正妻之禮聘你入府。
一來,全了你我的名聲,二來,”他頓了頓,眼底掠過一絲惡劣的笑意,“才能讓沈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