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北平的人,是石當特意派來的。這人一路快馬加鞭,風塵仆仆,只為了向朱棣傳達一件事,那就是讓朱棣趕緊對接港口的船只。原來,此時的港口已經人滿為患,聚集了不少心急如焚的商人。這些商人的貨物堆積如山,都眼巴巴地等著船只運輸呢。每耽擱一天,他們就損失慘重,而對于港口來說,盡快接手這些貨物運輸,一天就能有大量的白銀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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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朱棣對錢財可是最為看重的了,一聽到這個消息,心里那叫一個著急。畢竟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怎能輕易放過。權衡之下,他只能先把前往新城的事情暫且擱置一旁,當機立斷,立馬調配自己手中的船只,火速前往港口替換。
朱棣手中的船只數量,自然是比不上朱高煦的。不過呢,用來短期處理港口堆積如山的商人貨物,倒也勉強足夠。他心里想著,先把這眼前的銀子賺到手再說,新城的事兒,之后再去操心也不遲。
早些時候,朱棣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建造戰船,那時候他心中謀劃的,可是未來能夠在海戰中一展宏圖,憑借強大的水師力量鞏固自己的地位,甚至開疆拓土。然而,讓他始料未及的是,朱高煦竟另辟蹊徑,玩出了新花樣,直接把戰船改造成了海上鏢局來使用。
朱高煦這一招可謂是奇思妙想,不僅解決了商人海上運輸貨物的安全擔憂,還憑借著獨特的經營模式,在短時間內賺得盆滿缽滿。看著朱高煦大把大把地撈銀子,朱棣那心里啊,就像被貓抓了一樣,眼饞得不行。他眼睜睜地看著這么一大塊肥肉從眼前溜走,心里別提多懊惱了。
等到朱棣終于按捺不住,想要插手分一杯羹的時候,卻發現為時已晚。朱高煦的名聲早已在商人間傳開,“蘇新城港口”這個招牌已然打響,商人們習慣了在那里托運貨物,對其服務和安全性都十分認可。就算朱棣這時也將自己閑置的戰船學著朱高煦的樣子投入商用,可先機已失,很難再吸引到大量的商人,自然也賺不了多少錢。無奈之下,朱棣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賺錢的機會從手中溜走,此事便不了了之。
可誰能想到,等石當的人火急火燎地找上門來,提及港口船只對接的事情時,朱棣都差點把之前這茬給忘得一干二凈了。經人這么一提醒,他猛地回過神來,瞬間想起了那豐厚的收益。一想到自己又能從中獲利,朱棣頓時樂開了花,臉上的皺紋都笑成了一朵花。他不禁感慨,果然啊,這新城就像一棵搖錢樹,哪怕只是從上面隨便掉下一塊肉,都足夠讓他們吃得滿嘴流油,賺得不亦樂乎。
“那個年輕人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啊?”徐妙云微微瞇起眼睛,目光鎖定在書生最前方的男子身上,帶著幾分疑惑緩緩開口。她歪著頭,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關于這個年輕人的記憶,可一時之間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順著徐妙云手指的方向望去,朱棣瞬間就認出了那個年輕人,嘴角微微一挑,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說道:“那是袁忠!”
此時的袁忠,穩穩地站在書生隊伍的正中間,猶如眾星捧月般。那些書生們在交談時,身體都不自覺地朝著袁忠靠攏,一舉一動間,隱隱以袁忠為首。如此顯眼的位置,再加上袁忠本身的氣質,朱棣自然很容易就注意到了他。
朱棣看著袁忠,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他曾經白白凈凈的模樣。那時的袁忠,帶著幾分書生的稚嫩與青澀。再瞧瞧如今眼前的袁忠,臉頰干裂,皮膚粗糙,顯然是在這段時間里吃了不少苦頭。然而,歷經磨礪后的他,卻多了幾分成熟與穩重,成長了許多。
“哦?袁忠?”徐妙云聽到這個名字,眼神中更加疑惑了。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困惑的神情,顯然還是沒想起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她努力回憶著與這個名字相關的人和事。
“就是袁珙的兒子呀,這孩子在學識方面確實不錯,比起他老子那可是強多了。當初還是姚廣孝向我推薦,我這才認識了他。”朱棣微微瞇著眼睛,目光緊緊地盯著袁忠,一邊看著,一邊對著徐妙云不緊不慢地娓娓道來,言語之中透露出對袁忠的贊賞。
徐妙云聽聞此言,頓時恍然大悟,心中暗道怪不得自己瞧著那年輕人有些眼熟呢,想來確實是自己只見過他一兩面,印象并不深刻。別說袁忠了,就連他父親袁珙,徐妙云平日里也沒怎么接觸過,了解自然也不多。
“本王先過去結識一番,畢竟往后這些人都得為本王效力辦事,提前了解一下也是好的。”此刻的朱棣心情格外高興,畢竟一下子見到這么多可用之才,想著接下來北平的各項事務想必會好辦不少,心中滿是期待。
說完之后,朱棣便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袁忠所在的方向走去。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親和與威嚴交織的氣質。徐妙云則儀態端莊,邁著輕盈的步伐,款款地跟在朱棣身后。她的身姿優雅,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風范,一同朝著書生們所在的地方走去。
“沒想到新城變化如此之大啊,也不知道三殿下把高麗拿下之后,得花多久才能發展出像新城這般的模樣!”一個書生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些許感慨與好奇。
“嗐,別提這事兒了,說起來我心里就堵得慌。你說咱們好不容易眼看著高麗馬上就要被咱們拿下了,之后要是建設成功,那咱們可就是首屈一指的大功臣啊。可燕王為什么非得在這個節骨眼上把咱們招回來啊?”另一個書生滿臉的懊惱與不解,一邊說著,一邊還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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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北平那么多官員,我實在想不明白燕王為啥非得折騰咱們。難不成是故意要害咱們不成?”又一個書生也跟著附和,臉上寫滿了困惑與不滿。
朱棣剛帶著徐妙云緩緩靠近這群書生,就將他們這些抱怨的話語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中,臉色瞬間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陰沉得可怕。
他的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心中一股無名火起,忍不住在心里對著這幾個年輕人罵罵咧咧起來:“一群不知好歹的玩意兒!本王將你們招回來,那是打算重用你們,讓你們當官,為朝廷效力,你們倒好,還不樂意了?高麗不過就是一個彈丸小國,就算發展起來,又怎能與咱們大明相提并論?目光如此短淺,一點追求都沒有!”朱棣越想越氣,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要不是顧及身份,恐怕當場就要發作。
仔細想想,這幾個年輕人說的倒也在理。他們辛辛苦苦在高麗那邊折騰了好幾年,眼瞅著馬上就能收獲勝利的果實,享受成功的喜悅了,結果自己一道命令,就把他們給硬生生地召了回來。這么做,確實有點不太地道。此刻被人家當面這般抱怨,饒是朱棣,也不由得感到有些心虛,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
但朱棣可不是一般人啊,他乃是大明最為強勢的藩王,日后更是要一統大明的馬上皇帝,又怎會因為幾個書生的幾句話就亂了陣腳,承受不住呢?僅僅只是片刻之間,朱棣便迅速收起了臉上那一絲尷尬之色,他抬起手,佯裝不經意地捂在嘴上,干咳了兩聲:“咳咳!”這兩聲咳嗽,聲音不大不小,卻刻意得很,仿佛是在提醒前方的人注意自己的存在。
聽到身后這刻意的咳嗽聲,前方正在熱烈交談的書生們下意識地都回過頭來,好奇地看了一眼。由于朱棣和徐妙云出門之前特意精心裝扮了一番,身上穿著與普通百姓無異的服裝。而且朱棣夫婦平日里日理萬機,事務繁忙,普通書生們平日里根本沒什么機會見到他們本人。所以,在場的書生們幾乎都沒能認出眼前這兩位就是燕王朱棣和燕王妃徐妙云。
只見這兩個陌生人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一言不發,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看,書生們心里都泛起了嘀咕,臉上寫滿了不解,不知道這兩人意欲何為。
好在袁忠眼力過人,他只是多打量了幾眼面前的男女,瞬間就敏銳地認出了這正是朱棣夫婦二人。心中猛地一驚,他不敢有絲毫耽擱,趕忙恭恭敬敬地行禮,語氣中帶著敬畏:“見過燕王,燕王妃!”
其余書生見狀,這才意識到眼前之人身份不凡,也都趕忙跟著要行禮。不過朱棣反應極為神速,他立刻抬起手來,快速地擺了擺,及時阻攔了眾人,同時開口說道:“本王不喜被人圍觀,不必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