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喝三碗,馬奎喝得是面紅耳赤,章越笑道:“好漢怎么不會喝酒呢?”
說完眾將士大笑。
章越道:“馬奎汝此番戰功卓著,軍職由甲頭升至正名軍將,任為都頭!”
馬奎當即拜下道:“多謝郡守恩典!”
馬奎退出帳后,左右士卒都是向他道賀,而馬奎本人顧盼之間得意至極。
至于暫代指揮的張塞,章越道:“汝此番據敵有功,便由大將升作殿侍!”
兵變之后吳逵等廣銳軍的將領因為都被朝廷問罪關押,故而才輪得到張塞以都頭的身份暫代指揮使之職,如今竟能升為殿侍。
張塞哽咽道:“末將乃待罪之身……”
章越擺手道:“這話我可不愛聽,既我軍中何嘗有待罪之人。”
“是,末將知罪!”張塞說完,眾將便又是笑了。
一旁景思立道:“老哥在章龍圖下面使喚,別說今日殿侍,他日我等稱老哥一聲太尉也可使得。”
眾人都是笑道:“所言極是。”
宋朝稱呼便是如此,可以說不嚴謹,也可以說比較夸張。
種世衡當年也不過是從七品的染院使,但關西人皆稱他為種太尉。
而殿侍是沒有品級的,距從九品的三班借職,還差了三階。
即便如此但都是花花轎子抬人,但聽著就是令人高興。
張塞雖知此生或許也沒可能讓人稱之太尉的一天,但是這個氣氛和這個場景下,他又怎么不感慨萬千?
能得這一言語,俺這輩子值了。
“好好干!”章越拍了拍張塞的肩膀。
賞不逾時,罰不遷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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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圣人的教誨,章越當然是堅決地貫徹。作為帶兵的文官打仗可以不專業,但是賞罰之權與財政之權一定要牢牢把持在手中,如此才能真正讓這些驕兵悍將們歸心。
當然今日打了勝戰,還沒有處罰的機會,不過經章越賞賜之后,三軍將士士氣都非常高昂。
章越告誡了景思立幾句,讓他不可疏忽大意,同時命人連夜從城中給各營補充的箭矢及火藥毒煙,還補充了三百名精壯番軍弓手,其中兩百名都補充入了廣銳軍的前鋒營。
次日天還未明,番軍的號角聲即響徹在各營之間。
在秋風肅殺之間,木征的番軍重整隊伍,比起昨日,董氈和黨項的隊伍也是出現在木征左右翼的陣中。
景思立全身荷甲,從剛搭好的望臺上看去,臉上神色嚴峻,并立即命士卒立即吃飯,還派人告知了章越。
章越則是立即加強了城防,如今廣銳軍和景思立的人馬都在城外,城內駐扎的只是番軍弓手而已,只有防守之力,很難談得上出城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