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的意思,我在前線帶兵打戰(zhàn),很多事情不能事事及時的與官家你反應,因此有些情由你可不要聽信一面之詞,更何況我覺得我做法沒有錯誤的地方。
……
這木征伐與不伐,在于陛下一念之間,臣豈敢擅作主張。如今臣在渭源至秦州數百里,補給輾轉,三石米出秦州,在路中最少要損一斗。
兵難以得食,故才營田,因為缺少民力,不得不招募當地蕃部百姓,木征便以為我勸誘。
又兼西北鹽貴,臣不得已掘鹽井自用,青唐諸部都是大口淺井,臣卻以川蜀卓筒井之法,以口小井深之法采鹽,其所費不足木征鹽井三分之一。
因臣能得鹽,故才蕃人多附……
章越上疏首先要表達一個意思。
討伐不討伐木征,這是皇帝的權力,我個人是絕對不會擅自自作主張的。
當初種諤偷襲綏德城,雖說暗中得了官家的授意,但此事沒有經過樞密院的授權。最后種諤被定了一個擅自出兵的罪名,最后被降職處理。
當時種諤攻打的還是黨項尚且如此,如今章越打得是宋朝的官員木征,豈能擅作主張。
而且打戰(zhàn)永遠是官家的權力,如果下面一個大臣沒聽命令擅自出兵,那成了什么?
之后章越解釋與木征沖突的情由,歸納總結就是一句話,這場沖突的責任全在于木征,而不在我。
我只是種田開鹽井而已,哪知道木征看我不順眼,就這么打過來了。
但上面其實都是廢話,最要緊的還是打不打的過的問題。
章越繼續(xù)寫到,秦鳳沿邊安撫司所設初衷是招納蕃部,加以兼制羌夷,以夷制夷。臣既主事熙州以來,蒙陛下寬以銜轡,有司上下皆是支持得力,臣之才干方能得以施展。
如今渭源上下一心,將士用命,此皆當初陛下的廟劃之功也。
以臣觀之青唐蕃部本就四分五裂,如一盤散沙,木征的部落兵不過一二萬人,點集又是不齊,臣若堅守之,必是不懼也。
若木征不勝,士氣必沮,臣再厚結按撫木征下面首領,使其暗附于陛下。等到木征孤持一人,臣再出兵臨洮,到時候若討之如伐一夫而已,何難之有。木征既取,董氈知其懼也,如董氈又有什么難取的?
木征平日雖為宋臣,但其實族大難制,在黨項與本朝之間蛇鼠兩端,這一次討伐蘭會,木征還有攻取渭源之意。
如今臣若是能徹底收服木征,既洮,河兩州蕃部皆可為朝廷效死,朝廷之威可申于諸羌矣!
章越將奏疏寫完后,立即派人交給官家。
這時候木征已是提前將官司打到了御前,正在這時候官家得到了章越的奏疏。
官家看后大喜對左右道:“王安石對朕言,章越可比之陶士行,朕觀之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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