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是對不起你,我實在是朝廷的千古罪人啊!”
蔡延慶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章越也是默然,想起了戰死的景思立,瞎藥心底有些難過。
章越知道王韶,蔡延慶出兵岷州牽涉到了王安石與自己的政治斗爭。
最后蔡延慶向自己認錯,王韶卻至今覺得自己沒錯。
他對蔡延慶道:“事已至此了,王子純一直窺視我的經略使之位,故而弄了這一出戲來,其實以他的軍略將才,怎么會有這般失著,都是貪婪令人目盲啊!”
“至于蔡公不必擔心,我對你沒有半點相責的意思,如今你我二人當同心協力撐起這個大局來,這樣方能回報陛下的信任。”
蔡延慶道:“多謝度之寬解了,如今景思立殉國,連首級也不知去向,鬼章已率大軍圍困河州城,也不知能支撐幾日。王厚則率軍退守香子城一線,局勢實在于我軍不利。”
“不知度之打算如何處置?”
章越反問道:“蔡公有何高見?”
蔡延慶嘆道:“如今還有什么高見?我看如今能守住熙州就不容易了,河州暫且不要圖他便是。還有高遵裕每日一信來催問我們什么時候派援軍解救他?”
章越聞言不由氣道:“夏國與董氈,木征本就各懷鬼胎,沒有出多少氣力。他高遵裕又有諸多兵馬在身,虧他也張了這口。”
熙河第二軍都在高遵裕那,還有不少番軍隨從,說是兵強馬壯也不為過。
而夏國國內正鬧饑荒,梁氏兄妹與國內大族也是不和,根本沒有派出多少人馬來攻蘭會二州。
結果高遵裕那邊一個勁地喊我頂不住,我就要頂不住了,還將秦鳳路本派往河州的援軍錢糧截斷拿給自己用,此舉著實令人惱火。
熙河如今落到這個田地,這高遵裕也是難辭其咎。
蔡延慶道:“高遵裕一直便是如此,可也不得不信。何況如今軍中提及河州,都不愿往。”
章越聽了蔡延慶的話,知道如今熙州城里悲觀情緒已是蔓延開來,提及河州都是畏懼不前。
章越決然道:“蔡公,這河州是一定要救的!”
蔡延慶則是沉默了片刻道:“番兵并非無謀之輩,其用兵詭詐,否則我軍不是一次兩次著了他的道。“
最后蔡延慶道:“畢竟章經略是邊臣,此責任不在我這里,若你一定要出兵救河州,還請萬萬小心。”
章越道:“蔡公放心就是。”
當章越召集手下將領進行軍議商議進兵河州解圍之時,金牌使者趕到軍中。
ps:其實金牌制度是元豐六年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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