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笑得拱了拱手,二人謙讓一番,便走進了宴廳。
薛向坐在主位上,而自己則坐在客位。而宴廳的左右兩廊都是坐著屬吏。
章越一看自己的酒杯比平日所用的要闊了不少。
章越主位上薛向目光正略帶玩味的看著自己。
但見薛向言道:“我是蔭補出身,平日最佩服的就是進士出身的官員,而章學士乃進士第一人,我更敬佩不已,這一杯酒我先敬你。”
章越微微笑了笑道:“素聞漕帥治理陜西一路有方,不僅威望如山,連蕃部與西夏都仰仗于漕帥的恩德,這一杯酒應該我先敬才對。”
章越與薛向對飲一杯,滿堂都是轟然叫好。
章越覺得此酒甚勁,又是大盞。
這時一名幕僚起身道:“在下聽聞…”
宴廳里官員陸陸續續都朝章越敬酒,章越來者不拒,一盞一盞地喝進肚子,且面不改色。
眾官員嘗過此酒,酒量淺些的三盞即醉,但章越一口氣連喝七八盞,都是佩服不已。
蔡確怕章越多飲傷身言道:“度之,我替你喝此盞!”
章越笑著擺了擺手。
見一名官員欲起身向章越敬酒,章越親自把盞到薛向面前,見此一幕官員都愣住了。
章越笑道:“在三司時候久仰薛運使大名,如今見了格外親切,我再敬薛運使一盞如何?”
薛向笑道:“也好。”
章越與薛向同飲一盞然后道了句:“下官先去更衣。”
說完章越走到如廁之處,用手一扣嗓子眼,將肚里的酒水都吐了出來。
然后章越又振作精神回到了宴廳里。薛向見章越神色如常心道,此子也是狠人。
薛向見這一幕也不再催酒,笑著與章越道:“章學士果真是好酒量。我一向佩服酒量好的人,膽氣足,能豁的出去,干大事不惜身。”
“你在三司甫上任不過半年,便辦得交引監。這份膽氣和魄力著實了得。”
章越道:“交引監也是三司與陜西運司所合辦,如今下官不過暫管著罷了,也不知能干到哪,或許明日朝廷一道詔令將監司裁撤掉,這也說不準呢。”
薛向聽了笑容不減道:“我看當朝諸公對此事都甚為贊同,介甫還與我來信說要大舉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