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問題嗎?跟著本公子前往扶桑,到時候給你個大管事當當,不用你每天像在高麗那樣上朝,應付那些繁瑣的事務。只要你能把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就行。至于具體怎么完成,那就全看你的本事了。你要是有能力,能讓別人幫你完成,那你每天回家躺著享受都沒問題!”朱高煦自信滿滿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拒絕的氣勢,試圖用這些優厚的條件徹底打動黃喜。
隨著朱高煦滔滔不絕地描繪著未來的美好生活,黃喜的眼睛愈發閃亮,那眼神中滿是憧憬與向往。這不正是自己夢寐以求、一直向往的生活嗎?不用再在官場小心翼翼地周旋,只需做好分內之事,就能享受優渥的生活。
一邊想著,黃喜一邊下意識地拍打著膝蓋上的塵土,緩緩站起身來。見狀,朱高煦心中一緊,以為對方還是對自己給出的條件不滿意。然而,緊接著黃喜的舉動,直接讓在場的幾人都驚得瞪大了眼睛,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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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只見黃喜仔仔細細地拍打完身上的灰塵后,鄭重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略顯破舊的衣服,又伸手捋了捋頭發,仿佛要以最莊重的姿態迎接新的開始。隨后,他雙膝一彎,撲通一聲,極為干脆利落地朝著朱高煦重新跪下,那聲音喊得格外響亮,在四周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朱高煦著實被黃喜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弄懵了,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失笑一聲,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不必如此多此一舉。”
“要的,要的。”黃喜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擠出蜜來,急忙解釋道:“剛剛老臣跪是因為面前的王后娘娘,畢竟她是高麗王室。可現在這一跪,是獻給往后的新主您啊。老臣起身站這一下,就是要表明自己已經徹底拋棄了過往,和過去的一切做了了斷。從今往后,老臣只會忠心耿耿地侍奉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黃喜一臉虔誠,眼神中滿是堅定,仿佛此刻他已然將自己的命運與朱高煦緊緊捆綁在了一起。
朱高煦被黃喜這一連串直白又夸張的馬屁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你這人還真是個妙人,稱得上是個人才啊!就憑你這張嘴,就算不當官,無論走到哪兒,也總能想出辦法活下去,肯定餓不死自己。”朱高煦一邊笑,一邊搖頭,顯然對黃喜這見風使舵的本事既覺得有趣,又有幾分欣賞。
然而,站在一旁的元敬王后可就沒有朱高煦這樣的好心情了。她整張臉氣得綠得如同被霜打過的菜葉,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瞪著黃喜,那眼神仿佛能將黃喜生吞活剝了。在她心中,忍不住怒罵:這個狗奴才,真是個沒骨氣的東西,轉眼間就把自己當成了前王后,這立場轉變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其余人同樣被黃喜這毫不掩飾、近乎不要臉的操作弄得一陣無語。他們只是沉默不語,眼神中帶著復雜的神色,靜靜地看著黃喜在朱高煦面前表忠心,心中各有各的想法。有人覺得黃喜太過勢力,有人則暗自佩服他能如此果斷地做出選擇。
“這是小殿下吧?哎呀,不愧是殿下您的子嗣,瞧瞧這模樣,小小年紀就已顯出非凡氣質。真可謂仙露明珠,那氣質純凈高雅;氣宇軒昂,自帶一股不凡的威嚴;且舉止落落大方,毫無拘束之態。如此出眾,往后定然會是一代明主,帶領萬民走向昌盛啊!”
黃喜一看到跟在朱高煦旁邊的朱瞻墨,那好聽的話就如同決堤的洪水,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冒。他滿臉堆笑,極盡諂媚之能事,將文人本該有的風骨丟得一干二凈,完全沉浸在對朱瞻墨的夸贊之中。
一般來說,只要是為人父母,聽到自家孩子被夸贊,心里都會感到開心,即便心里明白對方或許只是說著客套話而已。
朱高煦自然也不例外,聽到黃喜對兒子的這般夸贊,眼睛里的喜意如同泉涌,怎么都藏不住。一開始還只是嘴角微微上揚,到后來簡直是眉開眼笑。但最后,可能是黃喜越說越肉麻,那些溢美之詞過于夸張,朱高煦這才抬手,略帶無奈地將對方的話打斷:“行了行了,你這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起來吧,先和我去一趟慶源鎮,咱們一邊走,你一邊給我詳細說說那邊現在的情況!”
“謝陛下!”黃喜聽聞,先是對著朱高煦恭恭敬敬地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額頭與地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要以此來表明自己的忠心。磕完頭后,他才緩緩站起身來,臉上依舊帶著討好的笑容,一副隨時聽候差遣的模樣。
“額……”朱高煦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聲音略帶沙啞,甕聲甕氣地說道:“還是喊我公子吧,或者殿下也行!”朱高煦心里著實不太適應黃喜一口一個“陛下”地稱呼自己,每次聽到,都感覺渾身不自在,仿佛有無數小蟲子在身上爬。
“是,公子!”黃喜極為機靈,瞬間心領神會,立刻乖巧地改口。
然而,黃喜說完后,環顧了四周一圈,面露難色,小心翼翼地看向朱高煦:“可是公子,您瞧,你們都騎著馬,眼下似乎并沒有多余的馬匹能留給我呀!”說著,黃喜那一雙小眼睛可憐巴巴地盯著朱高煦,心里直犯嘀咕,總不至于讓自己光腳在這荒郊野地跟著馬匹一路跑吧,那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朱高煦聽黃喜這么一說,也轉頭掃視了一眼眾人。只見這一行人總共就四匹馬,自己抱著兒子穩穩地騎在一匹馬上,金宗瑞則抱著李裪坐在另一匹馬上,隨后高麗王后閔郡和陳遠各自騎著一匹馬,每匹馬都有了主人,確實沒有多余的馬匹可以給黃喜了。這可如何是好,朱高煦微微皺眉,陷入了短暫的思索。
想了想之后,朱高煦的視線緩緩落在陳遠身上:“陳遠,要不……”
朱高煦的目光才剛落在陳遠身上,陳遠心里就暗道一聲不妙,他太了解自家師父的脾性了。還不等朱高煦把話說出口,陳遠就急忙搶先說道:“師父,我這馬小,坐不下兩個人!”那語速極快,生怕晚說一秒,就會被師父安排與黃喜同騎一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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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呵呵一笑道:“別找借口,馬再小又能小上多少,我的馬能坐兩個人,你的就坐不了?你可別蒙我。”
“可小師弟身體小啊!”陳遠發出一聲悲呼,眼神中毫不掩飾地嫌棄地撇了眼黃喜。實際上,倒不是這匹馬真的坐不下兩個人,只是黃喜一路上奔波,渾身臟兮兮的,衣服上滿是塵土污漬。若是兩人騎在一匹馬上,身體難免會有接觸,而且一轉頭就能聞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酸臭味。本來在這崎嶇不平的破路上騎馬,身體就已經難受得不行了,要是再加上黃喜身上這股難聞的味道,陳遠光是想想,都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忍受,真不知道這一路該怎么撐得下去。
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陳遠瞬間有了主意,臉上閃過一絲狡黠,不懷好意地看向李裪。他心想,得趕緊想出個法子擺脫跟黃喜同乘一匹馬的困境。于是,陳遠提高音量說道:“師父,李裪可以跟他娘乘坐一匹馬啊,這樣金宗瑞就能帶著黃喜了!”
此刻,現場眾人的坐騎情況一目了然,除了陳遠自己單騎之外,就只有王后閔郡也是獨自騎著一匹馬。但閔郡身為女子,又有著王后的高貴身份,讓黃喜這么個渾身臟兮兮的人與她共乘一匹馬,那簡直是想都不用想,根本不可能。所以陳遠思來想去,只能把主意打到李裪身上,換了這么個思路來解決馬匹分配的問題。
然而,還不等朱高煦開口表態,李裪就率先憋不住了。只見他小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地看著陳遠,大聲抗議道:“陳大哥,我已經五歲了!”那語氣中滿是不滿與委屈,在李裪心里,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還和母親擠在一匹馬上,他覺得這是對自己的一種輕視,所以才如此生氣地反駁陳遠。
陳遠無所謂地隨意擺擺手,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繼續說道:“五歲咋了,五歲還不是孩子?跟自己母親共乘一匹馬有什么好害臊的?你呀,別想太多了。”他試圖用這種看似輕松的口吻,來說服李裪接受他的提議。
“行了,行了,別墨跡了,快點趕路。”朱高煦顯然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他有些不耐煩地對陳遠擺擺手,催促大家趕緊出發,畢竟行程還很緊迫,沒時間在這馬匹分配的事情上浪費。
陳遠聽朱高煦這么一說,只能耷拉下腦袋,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他小聲地嘀咕著,聲音雖不大,但在場的人還是能隱隱約約聽到:“可我對高麗人過敏啊,讓他們高麗人待在一起不是更好嗎?”這話一聽就是他胡編亂造的借口,純粹是為了表達自己對和黃喜同乘一匹馬的不滿。
對于這些陳遠胡說八道的借口,朱高煦連一個字都不想搭理。他心里清楚,陳遠就是在耍小性子。在朱高煦看來,這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沒必要為此爭論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