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當(dāng)一聽,更加激動了,他拍著桌子說道:“可是公子,您能忍,我可忍不了啊!本來我看在燕王的面子上,沒有跟他們大鬧一場,可誰知道這些北平官員根本不把我們當(dāng)回事兒,反而覺得是我們怕了他們呢!最后竟然還干出截殺大夫人這樣的事情來,簡直是無法無天!”
石當(dāng)越說越氣,唾沫星子橫飛,就像機關(guān)槍一樣不停地數(shù)落著北平官員的種種不是。朱高煦卻始終沒有打斷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雙手放在桌面上,面帶微笑地耐心傾聽著。偶爾,他還會配合地點點頭,表示對石當(dāng)?shù)脑挶硎举澩?/p>
唐月和石不二人本就沉默寡言,性格內(nèi)向,自然不會去打斷石當(dāng)?shù)脑捳Z。他們只是靜靜地聆聽著,心中并無太多波瀾。畢竟,對于他們來說,聽從朱高煦的命令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隨著石當(dāng)?shù)闹v述,事情的發(fā)展卻愈發(fā)令人憤慨。北平的那些賊人不僅將所有的過錯都?xì)w咎于新城,還惡意造謠,聲稱當(dāng)初是石當(dāng)趁著公子不在,企圖謀反。
石當(dāng)越說越氣憤,他的拳頭緊緊握起,猛地砸在椅子的手把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他的怒吼聲在房間里回蕩,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全部釋放出來。
“我石當(dāng)是什么人?”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委屈,“我忠肝義膽,鐵血丹心,對公子你是忠心耿耿!他們竟然如此污蔑我,說我會造反,這簡直就是對我人格的莫大侮辱!”
石當(dāng)?shù)男靥艅×移鸱难劬Φ傻脺唸A,滿臉都是被冤枉后的憤恨。他無法接受這樣的污蔑,更無法容忍自己的名譽受到如此詆毀。
“……”朱高煦三人聽到石當(dāng)?shù)脑捄螅疾患s而同地愣住了,他們面面相覷,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著,目光齊刷刷地落在石當(dāng)身上。
朱高煦更是感到十分無語,他原本以為石當(dāng)對北平充滿如此大的怒火,是因為新城受到了欺負(fù),但現(xiàn)在看來,竟然只是因為北平的人冤枉了他!這讓朱高煦有些哭笑不得。
他緊緊握著拳頭,心中的怒火不斷升騰,眼神變得異常危險,死死地盯著石當(dāng),恨不得立刻沖上去給他一拳,好讓這個莫名其妙自信滿滿的家伙清醒一下!
然而,朱高煦還是強壓下了內(nèi)心的沖動,他無奈地嘆息一聲,然后輕輕敲了敲桌子,說道:“石當(dāng)啊,你這股莫名其妙的自信,我還真是只在藍(lán)瀟瀟身上見過呢。”
石當(dāng)聽到朱高煦的話,眨巴著眼睛,一臉茫然,顯然他對藍(lán)瀟瀟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疑惑地問道:“藍(lán)瀟瀟是誰啊?”
朱高煦見狀,不禁搖了搖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惱地說:“哎呀,我居然忘了跟你們說,藍(lán)瀟瀟是我的八夫人。不過沒關(guān)系,以后你們肯定有機會見到她的。到時候,石當(dāng)你可以多和藍(lán)瀟瀟親近親近,交流交流病情!”
“這不好吧?”石當(dāng)滿臉驚愕,嘴巴張得足以塞進一個雞蛋,他實在想不通朱高煦為何會有如此要求,讓自己這個手下與城主夫人頻繁接觸,這不是給自己戴綠帽子嗎?
然而,僅僅是看了石當(dāng)一眼,朱高煦便洞悉了他內(nèi)心的想法,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以為意的笑容,若無其事地擺了擺手,說道:“等你接觸過藍(lán)瀟瀟,你就會明白我為何這樣說了。”
石當(dāng)聞言,心中雖然仍有疑慮,但見朱高煦如此篤定,也不好再追問下去。他稍稍定了定神,決定先把這個問題擱置一旁,轉(zhuǎn)而將注意力集中到北平的事務(wù)上。
“公子,您打算如何應(yīng)對北平的局勢呢?依我之見,不如直接發(fā)動攻擊,一舉拿下北平城。畢竟,那些在暗地里耍弄陰謀詭計的人絕對不能姑息,馬三的尸體都還沒涼透呢!”石當(dāng)義憤填膺地說道,他對那些暗中搗鬼的人深惡痛絕,恨不得立刻將他們碎尸萬段。
朱高煦微微頷首,表示認(rèn)同石當(dāng)?shù)目捶āK哪樕沧兊媚仄饋恚了计毯螅従徴f道:“直接攻打北平城固然可行,但我們還需從長計議,確保萬無一失。”
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是想直接采取暴力手段來解決問題。然而,這座新城可不是他石當(dāng)能夠一手遮天的地方,所以他也只能一直憋悶著生悶氣。如今朱高煦回來了,石當(dāng)自然希望朱高煦能夠認(rèn)同他的觀點,畢竟他們倆關(guān)系匪淺。剛才那一番抱怨,其實也是為了引起朱高煦的共鳴,讓他能夠與自己站在同一戰(zhàn)線。
朱高煦卻顯得不緊不慢,他緩緩開口道:“燕王可是我的親生父親啊,我要是帶人去攻打他,那成何體統(tǒng)?以后我還怎么跟我娘相處呢?難道就再也不和我大哥他們說話了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石當(dāng)?shù)吐曕洁炝艘痪洌难凵褚搽S之黯淡了許多。不過,對于朱高煦的決定,他并沒有過多地抱怨。畢竟,如果換做是他自己處于朱高煦的位置,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只是,此刻他的心中就像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一樣,那口氣怎么也咽不下去。
朱高煦淡淡地掃了石當(dāng)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然后繼續(xù)說道:“不過,那些躲在背后的小人們可別想逃脫懲罰。凡是得罪過我們新城的人,都絕對沒有好下場!雖然我們不能直接動手,但我自然有辦法讓我爹親自出手去收拾他們。”
“真的?”石當(dāng)激動得身體猛地一顫,原本像泄了氣的皮球般軟塌塌地靠在椅背上,此刻卻像被充了氣一樣,“嗖”地一下坐直了身體。他那張原本布滿哀怨的臉,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瞬間變得陽光燦爛,所有的陰霾都一掃而空。
然而,僅僅過了一瞬間,石當(dāng)心中的疑慮又像潮水般涌上心頭。他皺起眉頭,遲疑地開口道:“可是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啊,燕王真的舍得處置那些人嗎?”他的聲音中透露出明顯的不自信。
唐月和另一個人顯然也對這個問題非常關(guān)注,他們不約而同地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等待著朱高煦的回答。
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放心吧,我爹肯定會出手的。等后日我親自去北平走一趟,和我爹好好說道說道,我相信他會接受我的建議的。”
朱高煦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胸有成竹的感覺,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石當(dāng)見狀,心中的擔(dān)憂稍稍減輕了一些。
心情一旦放松下來,石當(dāng)那原本有些沉悶的性子便又開始活躍起來。他笑嘻嘻地對朱高煦說:“公子,那群人可真是膽大包天啊,連夫人都敢動手!到時候說不定他們會狗急跳墻,對您不利呢。為了您的安全著想,要不這樣吧,等您去北平的時候,讓我跟您一同前去,也好有個照應(yīng)。”
朱高煦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毛,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石當(dāng),一言不發(fā),仿佛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內(nèi)心深處。
石當(dāng)被朱高煦如此凝視著,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心里不禁有些發(fā)虛。他心里暗自嘀咕,朱高煦實力如此強大,哪里還需要他石當(dāng)來保護呢?他之所以這么說,無非就是想跟著一起去罷了。
然而,面對朱高煦的沉默,石當(dāng)還是硬著頭皮再次開口道:“公子,您倒是說句話呀!到時候我保護您,絕對沒問題的!”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似乎生怕朱高煦會拒絕他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