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視四周一圈,緩緩開口說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已經安靜下來,那么咱們現在就正式開始吧。請各位保持秩序,一個接一個來。”
說罷,他伸手從桌上拿起最上面的一份紙張,低頭掃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然后抬起頭大聲問道:“藍無極是哪一個?”
場內一片死寂,藍家眾人面面相覷,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吭一聲。
陳遠見狀不禁皺起眉頭來,他心中有些惱怒,這藍家人怎么如此膽小怕事?于是,他深吸一口氣,提高音量再次重復道:“藍無極,到底誰是藍無極?趕緊給我站出來!別逼我親自把你從人群里揪出來,否則后果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死了之這么輕松!”
一旁的朱高煦則饒有興致地觀望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心中竟生出一種似曾相識之感,仿佛回到了前世坐在教室里被老師抽查詢問時的場景。
然而,盡管陳遠再三喝令,場中的藍家眾人依然鴉雀無聲,無人回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著陳遠就要失去耐心走下場地去親自動手查找之時,突然,一道細若蚊蠅、顫顫巍巍的聲音從角落里傳來:“大……大……大人,藍無極昨……昨日已……已經死在了明……明軍手中了。”
聽到這個消息,陳遠不由得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哦?竟然是這樣嗎?”
緊接著,他轉頭看向剛才將資料交給他的那個人,語氣略帶不滿地問道:“那你為何要把一個死人的資料遞給我?”
被問的那人不敢怠慢,趕忙小步走上前來,先是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陳遠手中拿著的那張紙,然后伸出手指指向紙張左下角那個用紅筆勾畫出的醒目對勾,解釋道:“大人您看,這里便是標記所在之處。凡是已經逝去之人,我們都會在此處打上這樣一個記號以便區分。”
陳遠繼續翻動著手中的紙張,一張張仔細查看過去。終于,他發現其中幾張紙上面竟然真的標注著一些特殊的記號。
“好啦,咱們從頭再來!”陳遠大手一揮,將那些帶有標記的紙張整齊地放置到一旁。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再次高聲呼喊起來。
“藍無名!誰是藍無名?這個名字倒是取得挺響亮的嘛,但可惜不干人事啊!”陳遠扯著嗓門喊完一遍后,忍不住輕聲嘀咕了一句。
沒過多久,人群中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只見一名男子哆哆嗦嗦、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陳遠定睛望去,心中不禁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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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人竟缺失了一條胳膊,而且站起來后始終低垂著頭顱,仿佛想要把自己完全隱藏起來似的。他那瘦弱的身軀幾乎蜷縮成了一團,看上去真是可憐至極。
然而,陳遠只是冷冷一笑,暗自思忖道:“哼,裝什么可憐呢?”接著,他迅速掃了一眼手上的資料,然后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
“藍無名,現年四十二歲。原本只是湖水村的一介普通民戶,可就在去年六月份的時候,不知通過何種手段混入了藍家。同年七月,你居然膽大妄為,伙同兩名家丁公然強占民戶王強家里的田地。在與王強發生激烈沖突時,你更是心狠手辣地下了殺手,直接將王強置于死地。不僅如此,事后你非但沒有絲毫悔意,反而一不做二不休,殘忍地將王強的妻子和孩子也一并殺害在了他們自家屋內……”
在那個陽光依舊熾熱的九月里,藍湖宛如一只隱藏在暗處的惡狼,指揮著手下對富商劉家展開了一場慘無人道的暴力行動。
他們如餓虎撲食般沖進劉府,毫不留情地搶奪財物、霸占產業。而可憐的劉家少爺更是成為這場浩劫中的犧牲品,被這群暴徒活生生地毆打致死。
面對如此暴行,悲憤交加的劉家人毅然選擇向官府報案,希望能討回公道。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起案件背后竟有著錯綜復雜的利益勾結。
藍湖與當地官府沆瀣一氣,不僅沒有懲治兇手,反而變本加厲地將劉家剩余的財產盡數吞沒。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來到了十二月。經過一番詳細調查和周密統計,僅僅藍無名一人所犯下的罪行,就讓陳遠大為震驚。
他一條又一條地羅列著這些罪狀,心中的怒火愈發熊熊燃燒。
當最后一條罪狀念完,陳遠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冷若冰霜地凝視著面前神色慌張、渾身顫抖的藍無名。只見他嘴唇微微張開,從牙縫中擠出那冰冷至極的兩個字:“當斬!”
話音剛落,兩名身材魁梧的新城士兵迅速上前,如鐵鉗一般牢牢抓住藍無名的雙臂,不由分說地將他拖拽到一旁。
整個過程干脆利落,絲毫沒有任何多余的儀式或憐憫之情。甚至連在場的孩童都未曾顧及,仿佛此刻的藍無名已不再是一個鮮活的生命,而是一頭待宰的羔羊。
盡管藍無名拼命掙扎,口中不斷發出絕望的呼喊,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劊子手手起刀落,藍無名那顆罪惡的頭顱瞬間滾落地面,脖頸處噴出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直沖天際,足足濺射出三丈之高。
“啊!”突如其來的血腥場面讓在場的人們驚恐萬分,尤其是那些藍家的女眷們,更是無法承受這樣的視覺沖擊。
其中一名女子尖叫聲劃破長空,隨即雙眼一翻,直直地昏厥過去。而其他藍無名的家眷們,則有的因過度悲傷而泣不成聲,有的則嚇得面無血色、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