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頁）

我撐著最后一絲力氣問出口：「我已經遵守諾言，你為什么阻止我就醫，他……是你的孩子！」

那邊沉吟許久，才有了聲音。

「嬌嬌，我現在懷疑你肚里的孩子，到底是你爸的，還是我的？畢竟他老少通吃……」

腦袋突然炸響，額角傷口的血跡染紅了雙眼。

混著淚水，流下兩行血淚。

我咬著牙，癡癡笑罵：「傅北塵！你這個畜生！」

「嬌嬌，是你爸凌辱小小在先，你欺負她在后，我們雖然愛你，卻也要報恩！」

「那個孽種先打了吧，以后你想要孩子，我們再生。」

沒等我再回話，電話被切斷。

渾渾噩噩中，我像是聽到一聲熟悉的告別聲。

我掙扎著醒了過來，側過頭，對面便是母親緊閉的雙眼。

她像是睡著了，無論我怎么歇斯底里，都沒有回應。

「醫生！我媽……她，怎么了？」

話剛問出口，眼淚撲簌簌直落。

「請節哀，顧小姐。」

「你肚里的孩子和你母親都……沒了。」

主治醫生惋惜地搖了搖頭，說著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向我緩緩推來一只藥盒。

「這只藥水是你母親留給你最后的禮物，」

「有了它，你不久便能重新站起來。」

原來爸爸的死，不知被誰泄露給媽媽，她早已心存死志。

前幾天看到那場道歉會，她便做了決定，如今藥水一到，她便扯掉了呼吸機……

我在病房枯坐了一整夜。

這期間，沒有一個慰問電話。

天蒙蒙亮時，房門突地被人推開，傳來久違的聲音：

「嬌嬌，別哭了，你的淚讓他們用命來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