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之目光掃過眾人,緩緩開口:
“第一,即刻立下軍令狀,言明自愿參戰!”
眾人皆道:“這是自然!”
“第二,隨軍可以,但需卸去侯爵儀仗,換上普通軍校鎧甲,不得暴露身份。”
“一切行動,必須絕對服從軍令,若有違抗,軍法從事!”
眾人仍是點頭:“該當如此。”
“第三,不得干涉任何軍事指揮,爾等便編入末將的親衛隊中行動。”
“沒問題!”胡顯第一個答應,“只要能去,咋都行!”
其余武勛也鄭重點頭:“一切謹遵將軍號令!”
很快,幾位武勛當場揮毫寫下了軍令狀,并按上了鮮紅的手印。
看著這些平日里養尊處優的侯爺們,興奮地換上普通軍官的制式鎧甲,陳平之心中也是有些感慨。
陛下欲重整武勛,看來也并非全無基礎,至少這份渴望戰場建功的心氣,還未磨滅。
是夜,月黑風高。
陳平之的沒有穿白袍,身后三千騎兵皆是如此,而是將白袍收在馬背上的包裹里。
作為陳平之的直屬兵馬,這支軍隊是奉軍中唯一外罩白袍的部隊,也算是李徹表彰陳平之的功績。
胡顯看著眼前這支騎兵,與奉軍的其他騎兵完全不同。
他們不穿重甲,沒有馬甲,也不配騎槍、燧發槍。
只穿著皮質輕甲,腰間懸掛著馬刀,遠程武器則是手弩和短銃混合。
雖然裝備不同,但這群騎兵出入之間悄無聲息,動作更是毫無累贅,整齊劃一。
儼然是一支精銳的特殊軍隊,甚至是一支已經有了軍魂的隊伍。
便是胡顯曾經追隨慶帝征戰大半個大慶,也未曾見過幾支這樣的軍隊,而之前見到的每一支,無不是名震天下的強軍。
想到這里,胡顯不由得對身旁這位像文弱書生一樣的將軍,多了幾分敬意。
“俺知道陳將軍不擅武藝,此番出戰我們幾個老骨頭便守在將軍身旁,絕不讓叛軍傷到你分毫!”
陳平之看向胡顯,發現后者臉上并無嘲諷之意,而是發自內心。
“那便麻煩諸位了。”
胡顯嘿嘿一笑,隨即又問道:“將軍準備如何進攻?”
“到敵軍防線這段距離是最難的,首要做的便是靜默,要悄無聲息地穿過防線。”
胡顯點了點頭:“然后呢?”
陳平之淡然:“然后還有什么難處?唯殺敵建功爾!”
胡顯聞言愣了愣,隨即眼中爆發出興奮的光芒。
好狂的儒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