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虎和其他人的心情就有些復雜,他們之前就聽過柳基和王選對邵捷的評價,說是馬上功夫連成虎都不是對手,多少還是有些不服氣的,索性也專注看了起來。
邵捷握著丈二長的水磨長槊,槊桿用了彈性極佳的柘木,經反復浸油晾曬,堅硬如鐵卻帶著韌性,桿身還裹著一層鮫魚皮,鱗紋交錯處嵌著銅箍,槊頭則是八棱形鐵制,長近一尺,前端收窄成銳利的尖鋒,兩端開了血槽,整體透著實戰的凌厲之氣。
邵捷擺出了一個不丁不二的架勢,左臂伸直如鐵臂,右臂彎曲拉著槊桿,槊尖斜指地面,將擋在前面的一片枯葉挑飛,緊接著腰身一轉,槊桿貼著身側劃出一道弧線,而槊頭掃過一棵碗口粗的樹干,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將樹上的落葉都震落下來,如同雪花飄落。
邵捷絲毫未曾停歇,順勢將槊桿往身后一蕩,槊尾直接磕在了后面一棵樹的腰部,他接著槊身傳來的反彈之力,猛地向前一突,長槊如同一條長龍一般,槊尖直接從樹干中間透體而出,整根長槊幾乎一半都穿了過去,而槊尖依然閃爍著寒芒。
“好槊法!好武藝!”
陸沉是有眼光的,他拊掌贊嘆道:“先前還沒仔細見過三郎的槊法,今日仔細一瞧,倒有幾分高家槊的影子,可后面又有幾分尉遲槊法的精髓,可謂難得。”
邵捷有些不好意思地抱拳道:“哎,一些小把戲,當不得謬贊。倒是陸兄弟好眼光,我幼時曾經機緣巧合下跟一個人學過幾年槊法,他的確說過這路槊法取自高家槊和尉遲槊法的精髓,再結合他自身多年的經驗融會于一爐,方成此法。”
“可取了名字?”
“沒有名字。那人也從未說過這路槊法叫什么名字。”
邵捷搖了搖頭,很顯然他也沒有給這路槊法取什么邵家槊法的打算。
陸沉心中有所猜測,索性也沒有繼續多說什么,只是讓成虎等人繼續進行演武。
而剛剛眾人在見識過了邵捷的槊法以后,原本心中的不服也都已經徹底消散,事實就擺在眼前,這般剛猛的槊法在地面上都有偌大威力,更別說騎在戰馬上了。
成虎倒也沒有自慚形穢,他也早已考慮清楚,以自己力大的特點,選擇了長锏作為兵器,在眾人面前表演了一套頗具威風的锏法,將力大勢沉的特點表現得淋漓盡致。
等锏法結束后,成虎將長锏放了回去,他拱了拱手,臉上泛著紅光,道:“當著幾位兄弟的面獻丑了!”
“成兄弟何必客氣?這一套锏法在戰場上廝殺怕是無往而不利,著實令人大開眼界。”
陸沉攬過了成虎的肩膀,臉上浮現出笑容。
緊接著,眾人也都繼續展開了演練,剩下的人通常要么演練箭術,要么就演練長矛,雖然都是好手,卻跟前面幾人明顯拉開了差距。
眾人演練結束后,公推邵捷第一。
陸沉將彩頭給了邵捷后,便領著一眾兄弟回了陸家的院子,他早早就跟沈約和沈滌說好,今日會來不少人,讓他們早早就去東市割了大塊的豬肉,買了不少菜,還去稱了五十斤村酒。
酒肉加一起雖然花了七八兩銀子,但對于此時的陸沉來說,這筆錢確實算不得什么,因為光這次的賞銀就有一百兩,再加上其他零碎的收入,現在的沈家也算是闊綽了許多。
就在眾人進了院子里,忽然門外傳來了一人的喊叫聲。
“陸沉兄弟在嗎?我是李賀,有大事要跟您說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