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利……
僅僅是想象一下那滾滾而來的財富,就讓他的心跳抑制不住地加速。
與這潑天的富貴相比,一個不成器的外甥,一點被戲耍的顏面,又算得了什么?
“林辰……”
錢烈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眼神變得愈發(fā)深邃。
這寧杭縣,不,是整個江南道的天,恐怕真的要變了。
而他,已經(jīng)身不由己地被綁上了這條正在起航的大船。
……
送走了錢烈這尊瘟神,寧杭縣衙內(nèi)堂的氣氛頓時輕松下來。
王謙整個人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癱坐在椅子上,用袖子不斷擦著額頭的冷汗。
他看著那個依舊好整以暇,悠然品茶的縣尊大人,嘴巴張了幾次,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
“大……大人……下官……下官剛才腿都軟了!”
“那可是錢都司??!您……您就這么……把他給……打發(fā)了?”
他的語氣里,有后怕,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種近乎于仰望神明般的崇拜。
兵臨城下,卻在內(nèi)堂擺酒。
談笑之間,強敵灰溜溜退去。
這種只在說書先生口中才有的傳奇橋段,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上演了。
“王主簿,瞧你這點出息?!?/p>
周鐵牛在一旁咧著嘴,毫不客氣地調(diào)侃道,“有大人在,天塌下來都砸不到你頭上。你怕個什么勁兒?”
他今天可算是開了眼,也長了見識。
什么叫運籌帷幄?
這就叫運籌帷幄!
自家大人連城樓都沒下,就憑幾句話,嚇退了一千精兵。
林辰放下茶杯,輕笑一聲:
“不是我打發(fā)了他,是‘雪鹽’打發(fā)了他。
對于錢烈這種人,刀劍的威脅只能讓他忌憚一時。
只有潑天的利益,才能讓他心甘情愿地變成我們的朋友?!?/p>
“朋友?”王謙咂摸著這個詞,感覺有些荒誕。
“對,朋友。”
林辰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漸漸亮起的萬家燈火,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從今天起,寧杭的雪鹽,將會通過錢烈的手,暢行整個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