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白色的外墻爬著淺綠的常春藤,庭院里立著一方青石板淺池,幾尾錦鯉在殘陽下甩動金紅的尾鰭,濺起的水珠落在池邊的石燈籠上,折射出細碎的光。
推門而入,暖黃的燈光瞬間包裹住四人,玄關(guān)處的換鞋凳上擺著嶄新的棉拖,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樟木香氣——那是儲物間里防蟲的樟木箱散發(fā)的。
“這地方也太舒服了!”胖妞一進門就忍不住驚嘆,她趿著棉拖沖進廚房,只見定制的嵌入式冰箱里塞滿了凍肉、鮮奶和速食,旁邊的儲物柜里碼著整箱的大米、壓縮餅干和罐頭,甚至還有一筐筐帶著露水的青菜,水靈得像是剛從菜園里摘的。
“潛伏的同志也太貼心了,咱們就算在這待上一個月都不用出門?!?/p>
張成走進客廳,日式推拉門后是鋪著榻榻米的休息區(qū),矮幾上放著平板電腦和加密通訊設(shè)備,墻角的書架擺滿了關(guān)于日本歷史與博物館的書籍。
他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轉(zhuǎn)身對眾人道:“這里很安全,接下來分工——胖妞負責查東京國立博物館的文物清單和安保部署,道長你趁這段時間多畫些防御符和攻擊符。”
話音剛落,他掌心泛起瑩光,三枚溫潤的白玉佩憑空出現(xiàn)。玉佩呈水滴狀,觸手微涼卻不冰人。
“每人戴一枚在胸前,這是我特制的感應(yīng)符佩,你們?nèi)粲鑫kU,我能第一時間察覺。”他將玉佩分發(fā)給三人,看著他們把玉佩戴在脖子上,才放心地點頭。
“我?guī)иw峰出去一趟,白天正好辦事。”張成對一臉茫然的趙峰揚了揚下巴,“走了?!?/p>
坐進隱身的保時捷,趙峰抓著安全帶,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終于忍不住開口:“隊長,不是說好了晚上行動嗎?”
張成偏頭沖趙峰神秘一笑,眼底閃著狡黠的光:“咱們先去個‘好地方’——靖國神廁,去給那些老鬼們‘拜個年’,順便為國爭光?!?/p>
趙峰先是一愣,隨即眼睛瞪得溜圓:“您是說那個供奉著戰(zhàn)犯的地方?”
車子一路駛向東京千代田區(qū),越靠近目的地,空氣中的壓抑感就越重。
當那座朱紅色的鳥居出現(xiàn)在視野中時,連午后的陽光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層灰翳。
靖國神廁的木質(zhì)牌坊歪歪斜斜地立在路口,上面的漆皮剝落,露出底下暗沉的木紋;
通往主殿的石板路上,偶爾有穿著和服的人走過,神情肅穆得可笑——他們祭拜的,是曾在華夏大地上犯下滔天罪行的劊子手,是用無數(shù)同胞鮮血堆砌出“功勛”的戰(zhàn)犯。
這里不僅是物理空間的建筑,更是無數(shù)冤魂怨念凝結(jié)的漩渦,從19世紀末至今,那些雙手沾滿鮮血的亡靈,就被供奉于此,享受著本不該有的香火。
“就是這兒了?!睆埑傻穆曇舫亮讼聛?。
車子沒有減速,徑直穿過神廁的正門——隱身狀態(tài)下,門板如同虛影,車身毫無阻礙地穿了過去。
剛進入主殿范圍,一股濃郁的鬼氣就撲面而來,像是發(fā)霉的腐肉混著血腥氣,鉆進鼻腔里讓人一陣作嘔。
張成卻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狂喜的弧度——這鬼氣的濃度,比他預(yù)想的還要高。
此時已近黃昏,夕陽的光芒變得微弱,透過神廁的木質(zhì)窗欞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黑影。
張成低喝一聲:“天眼開!”
剎那間,眼前的世界瞬間變了模樣——原本空無一人的拜殿里,擠滿了穿著舊日軍軍裝的厲鬼,足足有幾百個。
他們有的戴著軍帽,帽檐下是猙獰的面孔;有的斷了胳膊缺了腿,傷口處還殘留著發(fā)黑的血漬;
一個個都貪婪地吸著空氣中的香火氣息,那些信徒供奉的香燭煙氣,在他們面前化作實質(zhì)的能量,被他們大口吞咽,每吸一口,他們身上的鬼氣就凝實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