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同學,我跟你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一上車,苗青青就緩緩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后怕,“去年冬天,我一個生意上的朋友林曼云約我去澳門玩,說那邊新開的‘金沙貴賓廳’服務特別好,還有免費的食宿。我本來不想去,可她天天打電話催,說只是陪她打打麻將消遣。”
她頓了頓,續道:“到了貴賓廳才知道,根本不是消遣。林曼云拉著我進了個VIP包間,里面已經坐了兩個人——一個叫趙山河,說是賭場的‘鎮廳高手’,另一個叫沈明遠,做建材生意的。他們一開始讓我贏,第一把就胡了個大對子,贏了八十萬。我當時腦子一熱,就接著玩了。”
“后來就越輸越多?”張成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嗯。”苗青青眼眶泛紅,“他們說玩小的沒意思,不斷加碼。我發現趙山河好像每次都能摸到好牌,沈明遠和林曼云也總在關鍵時刻喂牌給他。我懷疑他們出老千,可換了兩副麻將都沒用……我越輸越不甘心,想著扳本,從一開始的十萬一把,到最后一把押了兩個億,把酒店股份都抵押了進去……”
她的聲音哽咽了,夏建武拍了拍她的后背,遞過一張紙巾。
一個小時后,來到了澳門金沙賭場。
金沙賭場的金色招牌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門口的門童穿著筆挺的制服,看到苗青青時,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諂媚——畢竟是曾經在這里輸了十幾億的“大客戶”。
換籌碼的窗口前,服務員看到苗青青身邊的張成,笑著問道:“苗小姐,今天還是換一千萬籌碼嗎?”
他記得苗青青的“規矩”——每次來都先換一千萬打底。
“對,”張成上前一步,將一張黑卡遞了過去,“換一千萬。”
服務員的笑容更殷勤了,連忙接過黑卡,動作麻利地辦好手續,將一個裝滿籌碼的托盤遞了過來,籌碼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剛走進貴賓廳,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領班就迎了上來,聲音甜得發膩:“苗小姐,您可算來了!趙先生他們正好在里面。三缺一。”
包間門一推開,里面的麻將聲立刻停了。
三個穿著講究的人坐在麻將桌旁,看到苗青青,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坐在主位的男人約莫五十歲,留著寸頭,手指粗壯,正是賭場高手趙山河;他身邊的女人穿著一身紫色連衣裙,妝容艷麗,是林曼云;對面的沈明遠則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手里正把玩著一枚翡翠戒指。
“喲,苗總來了?”林曼云站起身,假惺惺地迎上來,“我還以為你輸怕了,不敢來了呢。這位是?”
她的目光落在張成身上,帶著一絲審視。
“我朋友,張成,陪我來玩玩。”苗青青的聲音比之前穩了許多,有張成在身邊,她心里的底氣足了不少。
趙山河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在張成身上掃了一圈,見他穿著普通的T恤牛仔褲,眼底閃過一絲輕蔑:“既然是苗總的朋友,那就坐吧。還是老規矩,麻將,底注一百萬,上不封頂?”
他料定張成只是個普通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沒問題。”張成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第一局開始,張成摸了一手爛牌,打出去的牌不是喂給趙山河,就是點了林曼云的杠。
“哈哈,張兄弟,手氣不太好啊。”沈明遠笑著胡了一把小牌,贏了兩百萬,臉上滿是得意。
夏建武在一旁看得手心冒汗,悄悄拉了拉張成的袖子,卻被張成用眼神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