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藏青色的便裝,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眉眼間透著公安干警特有的銳利,卻在看到孩子時,眼神軟了幾分——那是王局。
他身邊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眉眼清秀,卻一直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時不時發(fā)出“呀呀”的輕叫,聲音里帶著幾分茫然。
王局夫人坐在少年身邊,耐心地解讀著他的手勢,指尖輕輕拍著他的手背,動作溫柔得不像話。
“王局,王夫人。”宋謙走上前,恭敬地打招呼,側(cè)身讓出張成,“這位是張成,他有個法子,或許能治小宇的病。”
王局抬眼看向張成,眼神里的懷疑毫不掩飾:“小宋,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小宇這病,我們找了多少專家,從國內(nèi)的協(xié)和、湘雅,到國外的梅奧診所,都說神經(jīng)發(fā)育不全,治不好。這年輕人能治好?”
王夫人也皺緊眉頭,語氣里滿是擔(dān)憂:“是啊小宋,我們知道你一片好心,但也不能病急亂投醫(yī)啊。要是遇到騙子,不僅浪費錢,還會讓小宇空歡喜一場……”
“王局你放心,我擅長治療疑難雜癥,立竿見影起效。”
張成自信滿滿道。
“立竿見影?”一個帶著嘲諷的聲音從里屋傳來。
只見一個穿著深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出來,手里拿著公文包,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眼神銳利如刀。
他是王局的親戚,市第一醫(yī)院的李院長,也是一直負(fù)責(zé)小宇治療的醫(yī)生。
李院長走到張成面前,上下打量著他,目光像帶著刺:“你小子是哪里冒出來的?敢在王局家里招搖撞騙?我告訴你,王局可是市公安局的局長,你這是嫌命長了?”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手指幾乎要戳到張成的鼻尖,“小宇的病我研究了五年,國內(nèi)外的醫(yī)學(xué)文獻我翻遍了,都沒有治愈的案例!你敢說能治好?簡直是天方夜譚!”
張成臉色未變,只是平靜地迎上李院長的目光,語氣沉穩(wěn):“李院長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小宇的病,我能治。要是治不好,王局想怎么處置我,我都認(rèn)。”
他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讓客廳里的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王局看著張成的眼睛,那里面沒有絲毫慌亂,只有坦然。
他又看了看身邊的兒子——小宇正睜著清澈的眼睛望著他,手指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像是在期待什么。
王局的心猛地一軟,咬牙道:“好!我信你一次!要是真能治好小宇,我王某人欠你一個人情。”
張成從包里取出一瓶綠色的液體,其實就是礦泉水溶入了一張耳聰符。
他向王夫人語氣溫和道:“麻煩你和孩子溝通,把這瓶藥吃了,過一會兒,他就能聽到您和王局說話的聲音了,就像其他小朋友一樣。”
“這種不明來歷的藥,不能亂吃啊。”
李院長還想阻止。
“難道還能是毒藥不成?”
張成沒好氣懟。
王局沖夫人點點頭。
王夫人隨即快步走到小宇身邊,蹲下身,握著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輕輕比劃——這是她和小宇常年用的交流方式,簡單的手語搭配唇語。
此刻,她眼里滿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