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陸照野和許星漫面前變得十足不堪。
好在她沒有多問,只了然般點頭,最后叮囑我,明天一定要去拍照。
我垂眸點頭。
最后,逃也似的離開學校大禮堂。
幾乎是同時,許星漫將明天婚禮彩排的位置發給了我。
那一夜,我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次日戴了厚厚眼鏡也遮不住眼下的青紫。
等到了婚禮現場,陸照野一看到我的黑眼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許星漫,笑道:「今天彩排,我老婆昨夜激動得也沒睡好。」
我不著痕跡和她對視一眼。
心底自嘲,一年365天夜夜好眠的女人原來也會因為和心愛的男人結婚緊張到失眠。
正午時,陽光正好。
我吃力的拿著相機四處找角度。
癌癥晚期,拿著笨重的相機對我來說是一件極具艱難的事。
鏡頭里許星漫看向陸照野的眼神總是深情而又專注,就連唇角的笑容也是恰到好處,與幾年前和我合照時的僵硬和呆板,不可同日而語。
那時的她是個直女,嫌棄拍照麻煩,梗著脖子不愿配合,「拍婚紗照時多拍幾套就好了,我還得回去寫計算公式?!?/p>
可為了陸照野,不過一年,她便將吃飯也不離口的公式全拋棄了。
滿心滿眼只有他一個人。
嘴角笑到抽筋也沒有任何不耐。
為他擦汗,替他理袖口,喝他沒喝完的奶茶,拿著發膠笨拙地替他整理劉海。
她和我在一起時忽略的小細節,全都一一為陸照野做了個遍。
原來,這就是愛和不愛的區別。
許星漫一手拿著戒指緩緩套進陸照野的指尖,嗓音艱澀,語調虔誠。
「我愿意嫁陸照野為妻,一輩子愛他寵他,對他始終如一。」
她說這話時,眼神亮得嚇人,像在看一件掌心的稀世珍寶。
我發抖的手,機械地按著快門,生怕下一秒自己撐不住會隨時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