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牙竊聲道:“聽說韓相公家中,你切莫外傳。”
章越聞言一愣心想,韓琦可是有名的‘賢臣’啊,竟也為這等之事。不過看來放貸之事倒也是士大夫們的普遍風氣了。
也難怪為何歷史上韓琦如此反對王安石的青苗法了。
這可斷了多少權貴人家的財路啊。
章越雖想到這里,但還是滿意房子出租后收入,這是妥妥的睡后收入,當時稱為癡錢。
宋朝百姓日入也就七十五錢到百錢,汴京之地富裕一些也不過如此。譬如一名廂兵年俸大約在三十貫,一名禁軍也不過五十貫。
日入百錢,也就相當于一個普通百姓的收入了。
章越辦完事即返回太學,來到太學門前卻見一名公人正在墻根下蹲著。
章越看了仔細不由呼道:“唐九!”
對方聞言一抬頭見是章越,起身抱拳道:“見過三郎君。”
章越道:“唐九怎地如此?如此狼狽?”
唐九嘆道:“三郎君,說來話長,今日唐九有難處,厚著臉來與你借錢來了。”
章越道:“說這些作什么?我們找個酒肆好好聊一聊。”
說完章越拉著唐九到酒肆坐下,章越先與酒保道:“先打五角酒來。”
酒保聽了一樂笑道:“秀才公喝得這么許多么?”
章越道:“讓你去就去。”
酒保賠笑走了。
章越對唐九道:“唐九你不是在都轄房當差么?如何落到這個田地。”
唐九道:“都怨我,喝酒誤事,酒后頂了都轄數句,以至于被都轄趕了出來。如今已是三日沒吃飯了。”
章越變色道:“怎好如此,你是吳大郎君薦入的,都轄是吃了熊心豹膽了敢拿你,吳家面子不顧了?”
唐九道:“都是我吃酒……誤事。”
章越見唐九如此言語,心底一凜問道:“不是吧,莫非是都轄刻意為之?唐九你與我說實話。”
唐九猶豫了片刻道:“我平日雖好酒,但與都轄確實交情甚好,那日醉酒雖說厲害,但也沒醉得如何,至于言語沖撞也是平日說得慣了,不知為何那日都轄發了那么大火。”
章越心底火起,但仔細一想倒也怪不得他人。他道:“此事我會察得明白,你先在此住得,過些日子會給你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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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章越拿了些五六兩如此的銀子放在唐九手里道:“這些錢你先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