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文及甫想到朱買臣的事,也覺得自己有些認可章越了。有時候真的不需太多言語,這個人是否靠譜,是可以看得出來。
就憑這份坦誠,及不卑不亢的態度,已是躍然很多人之上了,當然其他的他一時還看不出來。
文及甫笑道:“三郎,初次見面,在此著實寒磣了,過兩日請你到府上一敘,我當設宴款待。”
章越道:“文六郎君,客氣了。”
“誒,三郎平日有什么喜好?射箭,投壺可會,如此我等也好聚一聚。”
章越道:“略知一二。”
“太好了。”
十五娘聽丈夫這話已知是在維護了。他丈夫也不是什么朋友都結交的,對于貪慕富貴之人一向是敬而遠之,但請章越到府上,可知對方十分認可他。
文及甫笑道:“到時候王兄也一并來,咱們好好聊聊。”
王安國笑道:“多謝六郎君了,不過在下這幾日忙著夏課,就不打攪了。”
說到這里,下人送上了湯飲,章越,王安國喝了湯飲后都是起身告辭。
文及甫笑道:“讓我送送二位。”
送走章越,王安國后,文及甫回到閣內,見到了鐵青著臉的十五娘。
“娘子息怒。”
“怎好息怒?十七是我自小看著長大的,給人幾句輕薄話給哄了去。那都是小門小戶才有的事,怎可在自己家里。你要我如何安得了心?”
文及甫心知,自己娘子與十七自小不睦,她如今更著緊是她吳家的名聲才是。若是十七婚事上出了岔子,不僅讓吳家蒙羞,也令她們幾個外嫁的女子在夫家永遠抬不起頭來。
文及甫笑道:“娘子坐下,喝一口茶,容我與你慢慢說來。”
一旁女使給十五娘端上了茶。
十五娘沒心情喝,但看了一眼文及甫的臉色,還是端著茶碗呷了一口順了口氣道:“這回官人該說了吧!”
文及甫笑道:“娘子,我問你你與你三位姐姐看人如何?”
十五娘猶豫了一下。
文及甫隨即補道:“各個都是精明能干之人,但凡一般的男子的小伎倆如何能入眼,若真是來攀高枝的,還不知道?至于十七我見過幾次,是內心極有定見之人,或許我看人的眼光也還不如她。”
十五娘道:“我怎知道?十七雖說……自小出眾,但自幼養在深閨,又怎知外頭的人心險惡。”
文及甫笑道:“娘子說得自有道理,女子遇此事不乏犯癡的,但我看十七還是分寸極好。至于這章三郎君,我方才也看了,雖不過寥寥數語,但可知是個人才。否則我豈會請他到家中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