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又問了幾句問道:“擬定何罪?”
“此人為鄭俠投遞文字,交通丁諷,編管永州。”
章越點點頭,沒有異議。
不久一人緩緩入內,章越見了對方正是王安國。
王安國神色暗然見到了章越有些吃驚。
章越見了王安國未審其卷宗,便先問定何罪?
鄧綰道:“追毀出身以來文字,放歸田里。”
章越看了鄧綰一眼,也沒說話就是按照卷宗上問王安國道:“鄭俠上流民圖之前,可是你教他以馬遞發送的?”
王安國道:“并無此事。”
“鄭俠說曾多次上諫丞相卻不聽,但你卻言丞相為人主所謀,不避九州四海之怨?”
王安國道:“曾有此說。”
“那么鄭俠彈劾的奏稿,你可曾事先看過?”
“并未。”
“那你可與妻子曾氏,也就是三司使曾布的妹妹談論過此事。”
“是有。”
“那這數月你與鄭俠可有交往?”
“亦有。”
章越對王安國道:“你有何委屈要說?”
王安國仰天長嘆道:“鄭介夫誤我。”
章越問完下面的官員議論紛紛。
章越看完卷宗對鄧綰,鄧潤甫道:“你們覺得王安國如此定罪合適嗎?”
鄧潤甫道:“在下不知端明何意?王安國雖是王丞相之弟,但我等執法不避權貴,難道有什么失當的地方?”
章越道:“王安國與鄭俠交往無疑,但并未如卷宗所言聯合鄭俠誹謗其兄王丞相,所謂不忠從何說起。”
“而我縱觀眾人之罪,追毀出身文字又是量刑最重的,這般是意欲何為?”
鄧綰道:“鄭俠一切都已是招認,王安國之前已是認了,如今又篡改其詞而已。”
章越質疑道:“認了?”
王安國道:“鄭介夫自負且迂闊,盡是將什么事都往身上攬。”
章越明白過來,鄭俠在獄中招認得是干干凈凈,他覺得自己直言無隱,將大小之事都抖摟出來,卻全然給鄧綰,鄧潤甫抓住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