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又對游師雄叮囑道。綞
“用夏變夷撫我則后,虐我則仇乃人之共性。”
旋即又道:“珍惜人命,結以恩德,諸羌必為我所用,若以多殺,則會驅之以赴敵,使敵越來越強。”
游師雄聽了章越叮囑,一一謹記在心同時心想,大帥雖說三分治之,但說到底還是歸于一個仁字。
游師雄仔細體會了一番然后往岷州赴任了。
之后章越收到一封韓絳的書信。
韓絳在書信中薦種諤至熙河為將。
種諤因之前羅兀城之戰師勞無功之罪,被貶為禮賓副使正在閑居之中。綞
韓絳是個好人,也是厚道的長者,看著當初跟隨自己的種諤郁郁不得志所以于心不忍,于是寫信給章越讓種諤至熙河軍中效力。
對于韓絳的面子,章越是必須給的,而且種諤也是員名將。
不過當初記得他與種諤之前有些小過節,而且他的侄兒種師道如今已是熙河軍中名將,還是熙河路都鈐轄,種諤肯屈居于他侄兒之下嗎?
可是韓絳開口往自己這塞人,章越自要聽老大的。章越回信給韓絳,可以拿一個熙河路州鈐轄的位子,給種諤安排。
得了消息后種諤率百余種家子弟兵抵至熙州,將自己曲部安頓在城外后,他入城拜見章越。
當年章越被貶至陜西時,乃秦州通判,而種諤正為韓絳所信任,為鄜延路鈐轄。
陜西路的文武官體系,是都總管,比節鎮知州。綞
路分鈐轄,比普通知州。
安撫路都監,州鈐轄,比節鎮州的通判。
州都監、都同巡檢,比節鎮州判官。
巡檢、堡寨都監、寨主,比幕職官。
路州學教授、京朝官,比本州判官。
選人,比州曹官。
所以當時二人初見時,種諤身為路鈐轄,相當于普通知州,也就是如今熙河路岷州知州沈括,河州知州章楶的地位。綞
對于章越秦州通判,也就是節鎮州通判自是身份地位都高了一等。
但章越如今是熙州知州,也就是節鎮州知州,兼領路都總管,而種諤只是州鈐轄,相當節鎮州通判的地位,也就是原先章越秦州通判之職。
何況宋朝文尊武卑,文武官雖說同級,實際上武臣還是低了一等的。
數年之間,二人身份地位已是這般的懸殊。
種諤如今是急于想靠戰功來翻身,而熙河開邊是朝廷出武勛最多的地方,所有想有所建樹的武將都掙破頭了往這趕。
似十九郎(種師道)如今官位都比自己這個做叔叔的還高了,種諤心底實在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