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寧五年的九月,正值秋高氣爽的好天氣。
汴河兩岸依舊繁華熱鬧,汴京的市民們騎馬坐車,翩然出行于街道上。
這個官家即位的第六個年頭,國家的西北雖仍在用兵,變法亦產生不小擾動,但對于汴京的市井百姓而言,日子仍是過著,變化一點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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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依舊顯得是一個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
喪滿回京的呂惠卿在馬車中看著汴京的景色,目光微微低垂笑了笑道:“天下之都莫過于汴京,百官之尊亦莫過于宰相,如今我又來了?!?/p>
呂惠卿此番可謂強勢回京,王安石給了他足夠的暗示,呂惠卿回來后依舊是新黨的二號人物。
呂惠卿對王安石表達了感激,但他心底最忐忑不安的還是天子對他是否信任如故?
依之前看來,官家對自己是很信任的,可是自己離開京師兩年多,這么久沒回來官家對自己態度如何,有沒有轉變?
這是呂惠卿一直憂心忡忡的。
自古天意高難聞,身在官家那個位置,對人對事的看法本就容易變化,易受到他人的影響。
呂惠卿走上茶樓準備稍稍歇息,聽得茶客言的都是近來平定青唐,收取熙河五州之事。
這是宋朝收復北漢以后,最大的邊功,眾茶客們都是興致勃勃地談論著。
呂惠卿聽了后,心底頓覺得有幾分不自在。
兩年多過去了,自己在原地踏步,但章越卻是立下了這等不世之功,現在居然已是官拜龍圖閣直學士了。
呂惠卿默默地喝茶。
因為明年開春后即是省試,茶樓里也有不少舉子。
此刻一名歌姬正在彈唱《鷓鴣仙》,聲音婉轉動聽將大多數人都吸引了去。
呂惠卿但聽對方唱道。
“五百人中第一仙。等閑平步上青天。綠袍乍著君恩重,黃榜初開御墨鮮。龍作馬,玉為鞭。花如羅綺柳如綿。時人莫訝登科早,自是嫦娥愛少年。”
呂惠卿聽了微微笑了笑,他當初考進士時,也曾喜歡聽著這樣的曲子。
這時一名舉子言道:“以往我們十載寒窗讀書博一個功名,被視為青云正途,但這比起西北的軍功而言,那可是差多了,你看那王子純(王韶)也是嘉右二年進士,如今已是寶文閣待制了,同科之中怕是沒有第二個待制。”
呂惠卿聽到這里忍不住斥道:“待制有何了得?與王子純同科的呂吉甫亦是待制,嘉右六年的進士章度之亦是待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