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逵也是這般。
這般人都是懷有奇志的!
待郭逵見到章越后,章越主動施禮。
郭逵笑著道:“久仰舍人大名,之前韓魏公至陜西時,我當時見他一面,他提及舍人的名字,他與我道如今天下官員翹楚者,當屬舍人!”
“說實話,郭某一介武夫平日與文臣們打交道也少,不過生平唯獨信服兩個人,一位是范文正公,還有一位則是韓魏公,既是他賞識的人,那么定然不會有錯的!”
郭逵這番話,當著西軍眾將道出,不少人皆是唱喏行禮:“見過舍人!”
對于一名文官而言,將領敬重的是章越的官位更多一些。
章越一一回禮,同時心想,韓絳在西北這么多年,但你郭逵卻不提他的名字,那是認為他不可與范仲淹,韓琦相提并論了。
章越對郭逵道:“章某初到陜西,但也久仰郭太尉之名,昨日到了宣撫司,宣相亦是對太尉不吝盛贊之詞,今日一見方知如郭太尉這般可當得起英雄人物這幾個字。”
郭逵聽了章越的話,對左右澹澹地笑道:“宣相如此盛贊,郭某倒是慚愧了。”
西軍將領們有的笑,有的不笑。
“太尉可否借一步說話!”
郭逵點了點頭。
章越與郭逵勸了幾句,想要修補他與韓絳的關系,這是他今日來白云樓的用意,也可能是韓絳最后一次爭取郭逵。
郭逵澹澹地道:“我還道舍人去秦州,而舍宣撫司判官,是寧為雞頭不為牛尾,此中可謂是有志氣,但如今看來我倒是錯了,莫非舍人此去秦州時宣相有什么其他吩咐嗎?”
章越一愣,當即不再多說。
郭逵笑道:“罷了,今日只談詩賦,不提軍事。”
郭逵這么說既是斷絕了與韓絳最后修復關系的可能。
“這白云樓乃延州名勝,諸位今日大可留下詩賦,一壯此樓之名。舍人的文章獨步天下,不知可否賞臉為郭某揮毫!”
章越道:“太尉!”
見章越欲再說,郭逵笑道:“度之,多謝你的好意了。宣相視郭某不過是武夫,但郭某眼底他何嘗不是一介書生。”
話說到這個份上,章越也是不能再言。
這等挫折之感涌上章越心頭,沒有郭逵這樣的重將支持,韓絳奪取橫山又能有多少的勝算?
韓絳雖位高權重,但終究是空降,郭逵若走,那么宋軍正面奪取橫山的可能更少了。
此刻白云樓上酒宴已是開始,郭逵為壯白云樓之名,請來不少延州當地有名的讀書人。
其中一人屢次不第的老解士,一向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如今登上白云樓目眺遠山大河,提筆書之,文章中‘馮唐易老,李廣難封’之意,頓時引得不少人的喝彩。
這時一旁有兩名仆役舉桉捧至章越面前。
章越當即提筆寫下‘白云樓賦’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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