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便道:“誠如相公所言,無論是何法?朝廷的監(jiān)督得力,不使官吏豪強為非,都是相同。”
不錯,完善監(jiān)督,便可改變有治人無治法的局面。
但宋朝的監(jiān)督能完善到什么地步?有網(wǎng)絡(luò)嗎?有媒體嗎?千里之外發(fā)生的事,能一天之內(nèi)讓官家知道嗎?
說到這里,章越即起身告辭。
王安國,王安禮也知兄長沒采納,他們送章越出門時,王安國道了一句:“我兄長如今正在病中不日將分司江寧,臨去之時聽聽度之之言也算是聽之有益!”
聽了王安國的話,章越覺得很好笑。
王安國的意思是讓章越切不可亂講,要不然王安石一面求退,一面還請章越到家里問詢青苗法,就有些既當(dāng)又立,如此說出去就不好聽了。
所謂看破不能說破,章越對王安國道:“幾位相公未必沒有改青苗法之法,如今不改,正是侯參政出山,自改之!”
王安國聞言大喜,但王安禮還記得章越當(dāng)初求見時被王安石‘禮送’出門的一幕,他怕章越還介懷此事,如今政見又有些不合。
王安禮則試探地問道:“那度之之意如何?”
章越略想了想,一臉坦然地道:“天下決不可無參政!”
面對章越這個回答,王安禮又是感動,又是慚愧,覺得兄長當(dāng)初實在太對不起章越了。
王安國聞言向章越長長一揖,王安禮亦是一揖,章越于二人對揖即離去。
王安國目送章越的背影,對王安禮嘆道:“度之乃真君子!”
王安禮點點頭。
王安國,王安禮二人送別章越后,回去見王安石轉(zhuǎn)述了章越之言。
眼見王安石聞言有些意動,二人不由高興。
王安國趁熱打鐵地道:“兄長,青苗法經(jīng)章度之改這兩條,已為宰執(zhí)言臺所見用,還請兄長出山將此法頒行之天下!”
王安石傲然言道:“既是章待制已是將此法改好,那么官家又何必用我?我又何必出山?”
王安國,王安禮在王安石那又撞得滿頭包。
當(dāng)日官家又詢曾公亮,青苗法如何?曾公亮問幾位執(zhí)政,陳升之建議自主之,而趙忭則道需請王安石出山改之!
當(dāng)夜曾公亮之子曾孝寬秘訪王安石。
曾孝寬見王安石后言道:“參政宜速出,若不出,則事未可知。是參政雖在朝,終可做一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