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虞候領命。
“至于這些太學生再慢慢安撫便是!我知他們不過被人挑撥而已,與他們保證朝廷事后絕不會追究他們。”
此刻顏復聞言大喜,他就怕章越為難他的弟子們,他自告奮勇道:“我出門勸這些弟子們。”
盧侗也起身道:“盧某也去!他們也不過是一時糊涂。”
有了顏復,盧侗出面其余幾名直講也是決定出面勸說。
“慢著!”
正當這時梁師孟出首對章越道:“章待制,此令一下則覆水難收,萬一奸人混在其中鬧事,引起沖突有所死傷,怎生是好?這不是打戰平叛!”
章越道:“我早已說過,若出了什么差池,章某一人擔之,決計不連累諸位。”
梁師孟聞言無話可說,重重地一頓足后重新坐下。
盧侗等人都是長嘆一口氣,走出室外。
至善堂大門一推開之際,無數喧嘩聲一下子似擲進了至善堂中在眾人的耳邊炸開。
顏復,盧侗冒著被瓷片投擲的風險,高聲道:“諸位,聽我一言……”
隨即大門又被關上,然后便是顏復,盧侗高聲勸說。
劉監丞與學吏們都是滿頭大汗地趴在窗戶看著消息,窗戶突變了天色,午后初秋的驕陽被天空的烏云遮住,這份場景頓時令人感覺好似悶在水里一般透不過氣來。
至于章越則與梁師孟,蘇液二人對坐,好整以暇地給二人沏了茶。
“請!”
梁師孟,蘇液看了章越一眼,然后各端起碧綠色的茶湯喝了一口,聽著盧侗他們的喊話,漸漸的喧囂聲似停止了。
三人對坐,隨著時間流逝,聲浪逐漸停止,學生們都是離去,一切都是有條不紊的……
梁師孟看看蘇液,再看看章越不由心想,如此的一場風波,竟被此子如此波瀾不驚地平定下去。
梁師孟也是反對詩賦改經義的,雖說沒有參與,但他坐看事態發展,可最后卻被這個年輕人不動聲色地將事情的萌芽給按住了。
什么叫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
就是如此。
眼見外頭人都已經散去,梁師孟覺得很沒有意思,起身道:“章待制,此間已沒有用得我的地方,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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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越道了句:“可以。”
等梁師孟離去后,章越看向蘇液道:“蘇直講,喝茶。”
蘇液笑了笑,將章越奉至面前的茶湯推開問道:“有無酒否?”
一旁公吏給蘇液端了一瓶素酒來。
蘇液也不用盞,拿著酒瓶大口直灌,然后道:“當年范文正公行慶歷新政失敗,被貶饒州,當親友送行多不敢出言,隨即散去,唯有王子野(王質)與文正公在郵亭之上舉杯把酒,暢聲極論天下之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