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充聽章越之言笑了笑道:“你怎么會有此問?當初歐陽永叔言道,大凡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此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之論。”
“富鄭公還曾言,君子與小人之爭,君子常不勝小人。”
“但吾以為,無論是君子還是小人之黨,都不必相爭。只要身為天子,應明辨是非,知何黨為君子,何黨為小人即是。”
章越聽了吳充之言,明白哪怕是富弼,吳充,歐陽修這樣的高官,但對于黨爭的認識上,仍是君子與小人之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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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面的熙寧變法,是君子黨與小人黨之爭么?
好比如你的政見傾向新黨,就無形將新黨的人視作君子,舊黨的人都視作小人。
支持舊黨,就將舊黨的人都視為君子,新黨的人都視為小人。
這是人自然而然代入的一個情緒,可只要是個人就免不了好惡二字。
而吳充呢?
不論其他,首先在役法上他便是支持改革的,不可全然以舊黨論之。
章越從岳父這離開,正遇上一直在書房外徘徊的吳安詩。
章越知大舅哥這樣必有話說,于是站定腳步等吳安詩親自過來。果真吳安詩稍稍猶豫,仍是上前:“度之,這幾日有無閑暇的功夫。”
“怎么?內兄有什么貴事么?”
吳安詩道:“是這樣,你還記得太學時的何七么?他托我與你帶話,說當初與王魁一并鬼迷心竅了,對你多有得罪,向擺酒與你道歉,不知你可否賞臉?至少看在我的薄面上……他還有一件事向求你幫忙。”
章越如今與吳安詩關系雖有緩和,但也沒緩和到哪里。
章越道:“內兄,我與何七沒有過節,就算有,我也不記得了。這頓酒我就不必去了,還有內兄我有一句話相告,何七這樣的人還是少往來。但凡交友有損有益,似何七這樣的人則是有損無益。”
章越能理解何七這樣的人,不過自己如今考中進士,當了官與他便是云泥有別,如今又何必掉過頭與這樣的人扯上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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