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舒窈拉著她的手,輕輕安撫:“別擔心,九殿下請我過去說說話,不會為難我的。”
“你在家里看好我的蘭花。”又看向皓月和晴空:“你們先熟悉一下院子,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王媽媽。”
蘇舒窈站起來,裙裾像波濤一般蔓延。
她的臉上完全沒有一絲懼怕,仿佛去的不是鎮撫司,而是去踏青。
錦衣衛也有些驚訝,他們哪次上門拿人不是雞飛狗跳,第一次看到這般鎮定的姑娘。
心底生出幾分敬意。
蘇舒窈看向為首的錦衣衛:“大人,稍等片刻,我拿樣東西就走。”
“快一點,咱可沒什么耐心!”
蘇舒窈進屋,將楚翎曜遺失的匕首揣進懷里,跟著錦衣衛走了。
鎮撫司詔獄大門打開,迎面撲來一股難聞的氣味,刺鼻的血腥味夾雜著鐵銹、霉味,在暗無天日的詔獄里,到處寫滿了絕望。
走廊兩側是牢房,牢房里躺著的人,不知生死。
“好了,你就在這里站著。”錦衣衛將人帶到詔獄中間,便走了。
前方的墻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刑具,一滴滴鮮血從刑具上往下滑,滴在燒紅的烙鐵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地上隨處可見森白的骨頭,斷裂的殘肢。
“啊——”
最里面的牢房,正在行刑,一個男人發出凄厲的叫喊聲。
叫喊聲穿透耳膜,讓人汗毛倒豎。
尋常閨閣女子見到這樣的場景,早就嚇得花容失色。
蘇舒窈只是輕輕皺了皺眉。
九殿下想要恐嚇她。
似乎她越是害怕,他就越是興奮。
就像野獸狩獵獵物,總是喜歡將弱小的獵物玩弄一番。
獵物的恐慌是野獸最美味的調味劑。
站了半個時辰,被行刑的男人好像死了,終于叫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