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押司說哭就哭。
縣令瞇著眼道:“此事本官也有耳聞,當真全都錯在章家么?”
趙押司見苦肉計不好用,頓時臉色一變,低著頭道:“那些都是坊間胡亂議論,卑職對小女一向約束甚嚴,絕不至于作出有辱家風之事。還請恩相明鑒!”
縣令擺了擺手道:“本官對此不在心上,押司不必多說。只是押司以后將眼放亮一些,不要學那盧貼司,讓本官惹上麻煩。這保書是由本縣親手具結的,還請押司親自上門一趟送到章家吧!”
趙押司聞言臉上一陣抽動。
趙押司知道縣令此舉就是對章友直有個交待,故而犧牲自己的面子。
如此上官心底有自己嗎?
趙押司道:“恩相恕罪,小人老了,受不了這屈辱,難以從命。”
“押司不肯,那罷了。”縣令陰笑道。
趙押司明白自己已將縣令得罪了,但他也不是全然沒有依仗,在本縣經營十幾年,可謂根深蒂固,縣令以后還用得著他。
趙押司聞言退了出去,看來以后做事就要更小心些了,平日貪墨再少一些了,散出些銀子打點衙門上下,唯有熬個兩三年等縣令調走了,自己方可松口氣。
這一切都是拜章家此子所至啊!趙押司心底暗恨。
而此刻縣令負手看著案上這保書心道,先是州學,后是伯益先生,真是好大的威風。本官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等人物?
州學那邊點名所要的七人,縣令已決定不放人了。
本縣內的邑子都是他的禁臠,豈能因州學一句話說放人就放人呢?胡教授要看州學學正的臉色,但自己不必啊。
有本事讓知州親自來找自己要人就是了。
縣學錄試前一日。
盧貼司和曹保正親自將保書送到章家。
章越看到保書上面是由縣令親自具結的,頓時心底一松。但他也明白自己拜托章友直的公子,果真將此事已經捅到了縣令那邊去了,如此必然令趙押司十分難堪,以后說不定會報復自己。
但對于這樣的挑釁,任何絕自己功名之路的行徑,唯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方可,否則就真被人永遠踩在腳下了,一輩子翻不了身。
章越拿到保書后,只是一句知道了,即上樓讀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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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章越在家考試,原先租住在章家的徐嬸也暫住至別人家,哥哥嫂子都是全力支持他備考錄試。
于氏對章實道:“實郎你看得出么?叔叔近來似越來越不似原來那般。”
“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