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吳府屋里,吳安詩,十七娘,范氏一面聽著管事的稟告,一面喝茶。
然后范氏道:“十七妹,你這主意,看似半天也未試出什么?”
十七娘沒說話,吳安詩笑道:“我倒是有些弄清十七妹的意思了。”
“你休打啞謎了。”
十七娘向管事道:“管事,其余我皆不問,我只問今日章何兩位郎君各抄了多少,比昨日相較如何?”
管事道:“章家郎君抄得昨日相仿佛,倒是何家郎君不過抄了三分之一。”
范氏道:“十七妹,我們試得賢與不賢,你問他們抄書作甚?”
吳安詩道:“十七妹所言就是這個道理,見到紅袖添香即夸夸其談,幾杯下肚即以為結交上了我吳家,這樣的人又豈能成什么氣候。”
范氏道:“這是十七妹的用意么?”
十七娘道:“嫂嫂,賢與不賢,看不出也聽不出。能將事辦好,其人即是賢也,若能將事辦至極處,其人即是稍有不賢,也是無妨。”
“一個宰相能安邦治國的必為賢相。這二人以抄書之名而來,連本分事都沒辦好,其他說再好聽也是無用。”
管事道:“這里是兩張紙,分別是他們抄書時我趁著不注意留下的。”
眾人看去但見一篇所抄之字可謂滿篇散亂,一筆連著好幾個字,簡直比狂草還草,實在令人難以入目。
另一篇所抄之字,從頭到尾卻一絲不茍,而且字體極端正大方,一眼見了即令人賞心悅目。
范氏捧了那張字跡好看工整的紙道:“這看來必是章家小郎君所作。”
管事點了點頭道:“主母慧眼。”
范氏又拿著另一篇字嘆道:“這何七哪里是來抄書的,不過是借此作個由頭罷了。”
“倒是這章家小郎君,字如此好看,這非心靜到極處寫不出來的,倒有些欲成大樹,不與草爭的意思。”
“十七妹,你看呢?”
十七娘將這一頁紙取來過目道:“這章家郎君的字,師自章伯益,以篆書入楷法,若苦練不懈,十數年之后當有一番成就。”
“十七妹,此言太過了。”
十七娘道:“嫂嫂看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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