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蘇軾點點頭,他看著過往百姓的臉上透著現世安穩,錢糧入袋的表情。
蘇軾蘇轍登上朱雀樓遠遠眺望,遠處汴河上新橋如虹,朱雀門外市聲如沸,一幅財貨通流、官民漸安的升平畫卷。
蘇轍對蘇軾道:“哥哥,你看這景色,可有詩意。”
蘇軾對蘇轍道:“我從駙馬王詵打聽得一人名叫張擇端,他乃密州人士,他游學甚至廣,喜歡談論詩詞策論,多涉及經世安邦之大道,不過……”
蘇轍仰起頭聽了。
“見識極淺。”
蘇轍失笑。
蘇軾道:“不過此人經學不成,卻善于界畫。于舟車市橋郭徑,得以自成一派。”
“我與他道與其在經術文章上專研下去,倒不如工于這界畫。”
“他初時不聽,以為不過是小道,但我勸了幾句,他如今有些信了。”
蘇轍失笑道:“兄長便是這般。”
“好好的正經事不做。”
蘇軾笑道:“此言差矣。”
“什么才是正經事,我們為官就是要讓天下老百姓就能做自己的正經事。”
蘇轍點點頭。
蘇軾道:“司空有句話是國家不幸詩家幸,賦到滄桑句便工,如今我倒沒什么詩興。遠不如當年在密州,杭州,甚至貶謫黃州時。”
“不過我今日了這幅景色,我想叫這張擇端登上這朱雀樓,好生作一幅畫,記下這盛世的場面。”
蘇轍笑道:“好啊,此畫叫什么名字?”
蘇軾道:“還沒想好,不過詩經有云肆伐大商,會朝清明。我覺得可用治世清明來形容這汴京的景色。”
蘇轍詫異道:“兄長也覺得此是治世了。”
蘇軾道:“難道我說沒有了嗎?”
蘇轍道:“為何你還有諸多批評之詞。”
蘇軾一愣道:“有感而言,倒不是覺得司空不好,你也知我想到哪說到哪。”
“你也知道很多時候我們當局者迷。”
“或者我們有諸多的牢騷,但過幾年,甚至十幾年幾十年以后,我們回頭看,此驀然覺得,我們當時經歷的時候,天下光景最好的。”
“只是當時我們不覺得罷了。”
“所以一幅畫或者什么詩詞文章,讓他們流傳后世。讓后來的人看看。”
說到這里,兄弟共同扶欄看向了遠處汴河上,那景色與歷史的潮流一般,亦正川流不息,轟然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