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鞏道:“選妹婿之事,自當再三謹慎,卻也應有決斷。宜家宜室的女子,總不乏男人追求。當然這年輕才子也是如此,未必沒有人快我一步,故而還是早謀早斷的好。再說你與歐陽學士的眼光,我斷然是信得過的。”
陳襄笑道:“正所謂‘官至三品,不讀相書,自識貴人,以其閱多故也。’當初也是歐陽學士將此子薦入我門下,我視歐陽學士的眼光,將他收入門下。不過子固既如此說了,我本不再多言。但有一句說在前頭,此子縱有廣博之才,然于應舉時文上卻有不足,怕是科場上有一番蹉跎,寒門子弟一步都錯不得。”
曾鞏聞言道:“我當初也是如此,不善應舉時文,故而屢試不第,僥幸之下方中了進士。至于我妹婿中不了就中不了,只要人是品行端正即可。
“至于我曾家的女子,在父母家艱難時,姐妹們都是坐在一起織布、刺繡、縫紉等等。到了夫家也必是能克勤克儉。”
“在父母家蔬食難以為繼時,晏然處之,不貪慕繁華,到了夫家也必是能甘守貧窮。”
陳襄贊嘆道:“子固家教如此,難怪人才輩出,實在令人佩服之至。”
曾鞏笑道:“謬贊了。”
數日后。
歐陽修府上。
歐陽發之妻吳氏正在窗旁織女紅,一旁其子伏案用功讀書。
這時候歐陽發大步走來,似有話要說,吳氏見了擺了擺手,示意對方輕些手腳不要打攪其子讀書。
吳氏輕手輕腳掩上門,二人走到里屋去,但見歐陽發對吳氏道:“方才我服侍爹爹在書房,正巧曾子固來了,你知他與爹爹說了什么?”
吳氏一邊織著女紅,一邊漫不經心地道:“還能是什么?不就是討論文章之道么?”
歐陽發搖頭道:“夫人你萬萬沒有想到,曾子固是來請爹爹打探消息的。”
“打探何人消息?”吳氏頭也不抬言道。
“就是那個章家三郎君!”
“哦?”吳氏立即放下女紅道:“曾子固打探三郎君作何?”
“此事還需怪你。”
“怪我?”
歐陽發點頭道:“那是自然,當初爹爹讓我托你在汴京好人家的女子里給章三郎君尋一個好親事,如今大半年過去了,你連一個音信也沒有。”
“如今倒好,曾子固人家看上章三郎君了,我看如今是打探消息了,過些日子就要托爹爹說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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