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章越是真的跪地一拜。
于氏連道:“使不得,使不得。”
在旁章實扶起了章越,對于氏道:“以往我讓三叔讀書,你多有說辭,如此好了吧,咱們家終于苦盡甘來了吧。”
于氏道:“我又非不許,只是讓叔叔惜些家里的錢財,好上進讀書。”
章實笑道:“是,是,這一次三哥考取縣學,數夫人功勞最大。”
“瞧你說得,”于氏嗔道,“要不是你糟蹋錢財,又給二叔的事一鬧,家里如今怎會落到如此田地,還是三叔替咱們家爭回了這一口氣來。”
一旁郭學究笑道:“大娘子說得是,不過方才大郎君一句話說得好,咱們都苦盡甘來。”
“對,苦盡甘來。”于氏此刻忍不住掩面輕泣。
一旁章丘拉著于氏問道:“娘,你為何哭了?”
于氏搖了搖頭道:“娘沒有哭,喜極而泣。”
章實,章越也感這些年讓于氏受了太多委屈。
章實愧疚地連忙道:“都愣著干嘛,進來吧!”
章實又向外頭圍著的鄰里道:“各位街坊,今日忙碌了一日,明日我再帶三哥一一上門,答謝街坊多年來的恩情。”
“哪里話。”
“大郎君客氣了。”
當下眾街坊鄰居都散了,馬車自有人取走,于氏早就置辦好了酒菜,但章實又嫌不夠豐盛,眾人又是好一陣勸,才打消他出門買酒菜的念頭。
酒已溫好,酒香在屋中彌漫開來。郭學究聞到酒香早就食指大動了。
除了七八個菜蔬,中央還有一頭大鮮魚,足足擺滿一個盆子。
“哥哥,咱們再開個鋪子。以往咱總怕趙押司刁難,如今不同了,我是秀才了,趙押司不敢動我們家了。”
章實點點頭道:“能不當大伯,還是不當大伯的。但是開鋪子本錢何來?”
“這說得倒是。”章越點點頭。
“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于氏笑道,“三叔才得了秀才,你們就想一步登天了?”
章實笑道:“是啊,差點忘了娘子了,再請個下人,娘子不要再操勞了。”
于氏笑道:“三叔雖說了入了縣學,但還要花銷,日后溪兒還讀經館還有用度,下人以后再請吧。”
章實笑道:“娘子真是賢惠,方才我與郭先生商量好了,將來讓溪兒去他那讀書。”
“那好啊,由郭先生教我就放心了,”于氏心底一百個不愿意,郭學究這窮酸來教自己兒子,尋又道,“只是烏溪那么遠,我可有些舍不得。”
“到時再說了,”章實熱情地招呼道,“今日咱們當好好謝謝先生才是。”
郭學究端起酒盅道:“大郎君,不敢當,是三郎他爭氣。”
喝過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