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娘在旁笑著,這時二嫂王氏湊近十七娘道。
“其實不止這幾句,我聽持郎說過,爹爹還說別看如今咱們與章家結親是低嫁了,但不出二十年,就憑他們兩位哥兒的出息,還要仰仗人家呢。”
“都聽說女兒家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可爹爹竟為了新女婿貶起自家的兒子了。”
十七娘一愣見了二嫂倒一片善意,當即道:“不敢當二嫂。”
吳氏也到二人身前道:“你們說什么體己話,十七,聽說你昨晚看榜見了章家郎君了?”
“姐姐知道了?”
吳氏道:“見了一面,你可有問他既是中了進士,那么按著之前約定,他可打算何時來提親?”
十七娘道:“我何時問了這句,看了榜后,即是散了。”
吳氏聞言,略有所思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要他自己上門提親。”
十七娘道:“約定是約定,總沒有女兒家求嫁的道理吧。若是章君另擇婚事,我也不會說什么。”
“他敢,”吳氏道了一句,“我與你姐夫先不饒他。”
頓了頓吳氏又笑道:“不過就憑他送你這對玉簪,就知他不是負心之人。”
十七娘聞言撫了撫頭頂的玉簪。她心底并無芥蒂她人如此議論她的婚事,李太君出身大族,家里風氣反比普通官宦人家放得開。
不過如今還是第一次將婚事拿至桌面上談論,十七娘多少還是有些吃不消。
“不過還是多個心眼,我來前聽說昨日有半個汴京的媒婆倒是都去章家提親了。”吳氏言道。
十七娘不由訝然。
王氏安慰道:“十七放心,汴京真正的達官貴人里不少知道你與章家郎君的婚約,如今往上湊的多是些不知根底的,看看能不能撈個狀元或榜眼探花女婿的。”
不過吳氏仍是大是憤慨還道:“或也有些渾水摸魚的未可知。”
“你可知咱們汴京這些婦人平日閑得就愛嚼舌根,之前知你婚事沒選那劉幾,一群人笑話咱們家短視,爹爹識人不明,如今倒好章家郎君得了省試第二就有些好事的人編排話來了,眼紅嫉妒于你。”
吳氏說到這里,不好往下言,她倒是聽了幾句,說吳家好野心好算計,要用庶女換得一個狀元女婿,如此買賣真是賺大了。
十七娘則心想,之前她與章越婚事為自家親戚所知時,倒有不少親戚說了幾句閑話,大意是此婚事不配或是吳充夫婦有意刻薄庶女,想著嫁給寒門子弟可省卻些嫁妝。
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