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安詩當(dāng)即有意無意地言道:“這我倒是不知,平日都是我娘子的下人在打理,忘了說了,此茶坊是我家娘子的陪嫁,似這樣的鋪?zhàn)游覅羌以阢昃┯卸g呢。”
章越點(diǎn)頭道:“大郎君真是家大業(yè)大。”
吳安詩言下之意很明白,但他若是曉得,陳襄告誡章越的一番話,肯定就不會這么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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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概之,門不當(dāng)戶不對,又豈是好婚姻?
嫁妝再多,但也是妻子之物。宋朝的律法雖說家中財(cái)產(chǎn)多少都登在戶主名下,但妻財(cái)屬于陪嫁必須在戶帖中注明,將來分割也是方便。
丈夫私自動用了妻財(cái),這樣的事雖說很少鬧到公堂上,但在輿論上是要被譴責(zé)的。
似大哥章實(shí)那樣安心吃老泰山的來供自己和二哥讀書花銷,也多虧了有個不計(jì)較的嫂嫂才是,只是岳父和大舅哥對大哥都很鄙視罷了。
一般的有錢人尚且如此,再往上走,似劉監(jiān)丞那樣官宦人家已是人精了,明明對方否定了別人,但最后惡名都給黃好義當(dāng)了。
更別說比劉監(jiān)丞更高一步了,越是高端的肉食者階級,越是精打細(xì)算,就算子弟出些紈绔子弟,但也不是真一點(diǎn)見識也沒有。沒錢沒背景,又自以為是的跟人家算計(jì),下場都不怎么樣。
就算娶過門,以后也要被老丈人或老婆拿捏,娶個媳婦也成了上班,實(shí)無滋味可言。倒不如娶個小家碧玉的,即便不能富貴,能夠知冷知熱,安安心心地過小日子也是不錯的。
當(dāng)然能這樣想的,也要自己有本事的或是看得極通透的人。
好比這樣的家業(yè),自己也可賺得,如此又何必一生看人家的臉色。
有掛就是可以任性。
章越在吳安詩這邊坐了一陣談天說地,不見絲毫異樣,但從頭到尾也不再多問一句,然后起身告辭。
等章越走后,吳安詩坐了一會,方才醒悟,自己提及家財(cái)時,言語沖撞了人家。
章越來集月齋時,本想探究一番到底是何人弄得這茉莉花茶,如今覺得自己又想多了。
你就正常表現(xiàn),反正妹子也看不上。
到了陳襄府上,他將買來的茉莉花茶直接給了老師。
陳襄是福州人士對于茉莉花自是司空見慣,如今見有人居然將此花窨入茶葉之中,頓時有一番妙處。
陳襄是贊不絕口,還勾起些許思鄉(xiāng)之情。
章越心想,即便送金銀來也絕不能讓陳襄如此高興,倒是這茉莉花茶算是送對了。
送禮么,總要摸準(zhǔn)人的癖好來。
“這些茶所費(fèi)不菲吧,多少錢買來的,吾算給你。”
章越道:“學(xué)生也是旁人所贈,至于多少錢來倒是不知了。”
陳襄深深看了章越一眼道:“也罷了,我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