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陳媽媽拿一塊白綾布墊上了被褥下,邊整理邊道:“章家下人的不知規矩,方才有個男役竟不知分寸往西院闖,被我教訓了。”
十七娘道:“知曉了。把今日給的首飾都攏好。再命女使去外頭采買些吃食來。”
陳媽媽道:“姑娘餓了?”
十七娘搖頭道:“筵席官人只顧敬酒,肚子必是空著,咱們房里備著些。”
十七娘點了點頭。
正說話間,卻聽外頭一陣喧嘩。
有女使言道:“姑爺喝醉了!”
十七娘眉頭一皺,陳媽媽連忙道:“姑娘別動,我去看看。”
片刻外頭傳來陳媽媽的聲音。
“不用攙,姑爺還能自己走。”
房門推后,正好風一刮卻聞酒氣沖屋而入,但見陳媽媽等幾名女使扶著一臉醉樣的章越走入的房門。
“姑爺,怎醉得如此?”
“外頭多少桌賓客?”
“不少還是達官貴人,姑爺能不敬酒么?不敬不是得罪人么?”
幾位女使你一眼我一語,盡是為章越開脫之詞。
“你們忙了一日,都去歇息吧!”十七娘言道。
陳媽媽與幾名女使一愣。
“我話說得不夠明白么?”十七娘問了一句,陳媽媽和女使連忙稱是。
當即眾人推出了屋子,反手關門。
新房里紅燭依舊燃著,桌上還有酒菜。
看著床上呼呼大睡的章越,十七娘心底有些委屈,盡管聞得一身酒味欲嘔,但十七娘仍要如妻子服侍丈夫般給對方除去網巾,摘帽子,收拾靴襪布衫。
盡管不能讓他陪自己說說話,但洞房花燭之夜,自己也需盡得妻子責任。
十七娘正欲給章越翻個身時,卻見對方翻身坐起。
見章越哪有絲毫醉意,十七娘又驚又喜道:“好啊,你莫不是裝醉,戲我么?”
章越正色道:“娘子吩咐我不可喝醉,這第一件事我怎能不放在心上。”
十七娘展顏一笑道:“你以后也要如此聽我的話方好。”
“怎可,夫為妻綱,沒聽先生說得要夫唱婦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