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科多一科少,平均在每科三百人之數。
但如今一下子進士科少了一半。
聽聞還是因為冗官太多之故。
初七這日天氣陰寒,似馬上就要下一場大雪,此時此景如厚厚的烏云般壓得眾舉子們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少千里迢迢來京的舉子心態頓時崩壞了。
考前突然得知,錄取名額少了一半,這是什么樣的心情?
太學本有一百名進士名額,但如今減作五十。
“這有何妨?只要取了省元,狀元,即便朝廷只錄一人又如何?”
馬車里王魁對幾位送他回家的舉子言道。
這幾名士子也是參加本次省試,與出身貧寒的王魁不同,這幾人非富即貴。
一名舉子笑道:“俊民兄名中有一個魁字,注定是要一朝奪魁名揚四海的。”
另一人吹捧道:“當然,當然。這是命中注定,如今京中哪個讀書人不知俊民兄之文章才學。就算兩年前劉之道也要瞠乎其后了。”
王魁笑了笑,當即下了馬車對幾位貴公子一揖。
等到車子遠去后,王魁這才過了街走到一處窄巷處入內。
他之所以要等貴公子車駕走遠,是因為不愿讓他們知道自己如今還住此閭巷之處與工商雜類群居在一處。
他走上小樓但聽咯吱咯吱的響聲,塵土不住地往下落。
王魁怕身上的錦衣臟了,立即舉袖撣塵然后言道:“再過數日,就不住此處了。”
王魁推了門入內喊了一聲桂英,換了以往對方肯定上前來給自己端茶倒水。
但今日王魁倒沒見對方起身。
他也不在意拿起桌上的茶盅倒了碗茶卻見里面是空的。
當即王魁皺起眉頭,抬起頭往床帳那一看,卻見敫桂英正合衣躺在床榻上。
“桂英?”王魁上前問道。
敫桂英緩緩睜眼,看見王魁后驚喜道:“魁郎,我等了你三日,你才回來了。”
王魁想起自己外頭花天酒地,不由涌起一絲愧意。
王魁柔聲道:“我不與你說好了,這幾日在外交游,拜訪朝廷官員,有時索性就在旁人家借宿一晚。我這幾日腰酸背痛,一時難以顧及你,你身子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