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問出口,心下便一陣懊悔。
她清冷的眸子注視我片刻,才緩聲開口:「對!我當時說研究所有事,是騙你的……」
我身體微晃了晃,垂在兩側的手握緊。
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所以,2月11日你說要和領導匯報工作,……也是騙我的?」
「那天他心情不好?!顾Z氣平靜無波。
我神經質般點頭,眼眶漲得發疼,仍然自虐地問:「那往前的2月9日,你說要去沙漠測試……」
「我在陪他蹦極。」
「2月7日……」
「他喝多了,我徹夜照顧他?!?/p>
她像是知道我想聽什么,這次我沒問,她便淡聲自顧自開口。
「2月5日我說去國外出差,是帶他去了巴黎,1月30日我騙你回了老家,是陪他去日本看了櫻花,1月20日我還陪他去了西藏攀登雪山。」
她頓了頓,視線落回我身上。
「我知道你想問,領證那天我為什么失約?」
她掩藏在鏡片下的眼神,幽幽發冷:「因為前一天,他說想有一個家,所以我失約和你分了手,你還想知道什么?」
她一樁樁一件件冷淡地數落著。
好像我的疑惑,是可笑至極的事。
我怔怔看著她,看著她冷漠的眉眼,看著她頸邊為別人掛上的鎖,喉間像是被人用鋼針扎過,血味彌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為什么,她能那么平靜又坦然。
說出口的字字句句像一把把刀在我心尖反復凌遲。
將五年的情誼,徹徹底底撕碎,輾爛成汁。
我捂著心口,痛到雙眼發紅,痛到掐爛掌心卻還是忍不住低低吼了一句:
「你以前說愛我……全是假的?」
「你為什么騙我?你既然愛他……明明可以早點告訴我!」
「為什么這樣對我!」
我字落地那瞬,眼淚和鼻尖的鮮血齊齊往下落。
我狼狽地擦著鼻血,眼睛卻死死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