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滿臉橫肉的犯人踹翻了他的飯盆,“怎么淪落到這兒來了?“
“顧昀“蜷縮在角落,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咽。
他的手指扭曲著,連最基本的自衛都做不到。
夜里,他被拖到廁所,冰冷的自來水灌進他的鼻子和嘴巴。
他掙扎,卻只能換來更殘酷的毆打。
“聽說你捅了自己親弟弟?“
另一個犯人踩著他的胸口,獰笑著,“畜生不如的東西?!?/p>
“顧昀“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只吐出一口血沫。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個意氣風發的校草陸沉,他有優異的外表和成績,有愛自己的父母。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為什么顧昀能站在聚光燈下,自己卻要在小餐館里討生活。
而現在,他躺在看守所冰冷的水泥地上,渾身是傷,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
獄警路過時,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便繼續巡邏。
在這里,沒人會關心一個“精神病殺人犯“的死活。
“顧昀“艱難地翻了個身,臉貼著潮濕的地面。
遠處傳來隱約的電視聲,新聞里正在報道顧凱康復出院的消息,以及顧氏集團的新項目。
一滴渾濁的淚水從他扭曲的眼角滑落,混著血水,消失在了骯臟的地面上。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廚房。
媽媽系著圍裙在灶臺前忙碌,鍋鏟與鐵鍋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小沉,快趁熱吃?!?/p>
她回頭看見我下樓,眼角堆起細紋,
“煎蛋剛出鍋,豆漿也是現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