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眉頭皺得死緊,面帶猶豫之色地勸著:
“柳小姐,你自己也受了傷”
“是啊,冰心,你自己都是患者再說你們的腎源是否匹配還是兩說!”
柳媽紅著眼,苦口婆心地勸著。
可柳冰心只是倔強地搖頭,眼底全是救人的迫切:
“奕白在手術床上等我,他需要我,我不能讓他死!”
話未落,她便扯著醫生的袖子,紅腫著眼急匆匆地就要沖進化驗室。
哪怕江問青拽住了她的衣袖,喊了一聲“冰心!”,也被她頭也不回地重重揮開。
手被摔在堅硬的門框上,一陣鈍痛襲來。
直到柳冰心的身影徹底消失,柳媽才哽咽一聲,無奈地癱坐在椅子上哭道:
“沈奕白怎么回事!就不能離冰心遠一點嗎!15歲為了救他,不會游泳也徑直跳進海里,后來沈奕白沒事,她自己倒高燒了幾天幾夜!本以為沈奕白出國,兩人就散了,誰承想”
柳爸難耐地捏了捏眉心,語氣里也是滿滿的無奈。
“這個沈奕白簡直就是陰魂不散,幾年前出國就和冰心鬧過一回,為了他,她傷心過度犯了心臟病,要不是換了一個心,人都差點沒了!現在又要割一個腎給他!又不是夫妻又不是男女朋友,這算什么?她簡直是瘋了!”
柳爸氣得直接砸了床桌上的玻璃杯,完全忘記站在身后的江問青。
從父母嘴里聽到兩人糾纏的往事,他身影微僵,臉上泛起晦暗的慘白。
細看之下,既帶著恍然大悟的憐憫,又帶著得知真相的諷意。
這一刻他才明白,即便是徐笙笙的心裝在柳冰心身體里,即便他曾真的想和她好好過一輩子。
他也不可能,真的捂熱她。
幸好,他也看得分明,要從她的世界徹底消失。
誰也沒注意到他悄悄出了病房,進了對面的手術室。
不到二十分鐘,柳冰心木著臉便被護士從化驗室送了出來,柳媽連忙跟上去,顫著聲問:
“這是手術做完了?”
那護士急忙擺手,面上帶著幾分歉意道:
“幸虧江醫生出面,發現病人只是內臟出血過多混淆了判斷,腎沒有問題,這位小姐不需要捐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