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道:“朕御極四十年,國事全賴宰相打理,朕所長只替天下百姓盡選賢與能之事,似富相,韓相,曾卿朕是可識得。但朕百年之后,后世子孫可有識人之明否?”
趙拚道:“好教官家知道,這兒孫自有子孫之福。”
趙禎笑道:“能操心總當操心,天下官員常諫如今冗官太多,為何還要科舉取士?他們不知朕乃為子孫儲才。今日殿試之中,焉知是否有二三十年后的宰相呢?”
說到這里,趙禎對內侍道:“將朕塌邊的卷子取來給趙卿過目。”
幾份卷子遞給趙拚。
趙拚當即振作精神一一看過。待看到一卷時,趙拚不由咦了一聲?
趙禎側目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趙拚當即看向卷首,但見上面考生名字寫著是…已被黃紙條貼起來。
不知道是天子貼的還是考官所貼。
“方田均稅,這考生倒是個敢說話的。”
趙禎道:“你看此人是不是博名出位的?”
趙拚道:“不像,以此子的才賦若要高第不難,犯不著行此冒險之舉,再說說那句不好,此話臣也未必敢言之!”
趙禎笑道:“朕亦以為如此。不過卿一貫明察秋毫,朕還是要借卿的眼光來看一看。”
趙拚讀之再三道:“這篇金在镕賦可堪國器,這文以載道說理動人,句句雄論,臣恭賀陛下又為朝廷覓得一治國良臣!”
趙禎聞言很是高興,不過此時一陣悶咳,內侍忙捧了痰盒來。
趙禎推之然后對趙拚道:“文以載道,文以觀人,但還需聽其言觀起行。”
“這軒鑒干將之言,實有金革之音。如何打造良器,乃隨匠之心賦形?正如為人臣,此心與君心無二。”
趙拚起身道:“官家,此卷可為省元。”
趙禎笑道:“朕也是贊同,不過又豈能為此越俎代庖之事,省試的名次還是讓考官自定才是。”
趙拚衷心地道:“官家真乃圣明天縱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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