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石相公不收留,章越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呂惠卿那想想辦法了。
呂惠卿再不行,章越就要找章惇,這決計是不可能的。
至于蔡卞,蔡京?他們還沒進入官場呢。
這時王安禮聽說章越對兄長十分敬仰,于是出聲道:“度之若是有意,我在哥哥那邊也幫著說一說。”
章越笑道:“多謝和甫兄了。”
王安禮笑了笑又恢復正色問道:“三郎可知這一次國子監,開封府解試弊案之事?”
章越道:“略有所知,聽聞是落第舉子弄出來的。”
王安禮道:“確是如此,雖說國子監,開封府取的解子多,但落榜的解子卻是更多,難免有人心懷抱怨。”
“之前聽聞國子監有一位考官被查誤取了一位錯韻的考生,此事引起了落第考生喧嘩,已有幾十名舉子向開封府呈文要嚴查此事了。”
王安國嘆道:“過去取士全憑考官,下面的考生哪有二話,如今弄出一個點抹取士,考生竟也敢質疑了。”
章越聽了心想,也是,行卷都被默許了,那么考官徇私其實在很多士大夫眼底,也不算很嚴重的行為。
章越道:“在下正是這位取了錯韻的考官所取,聽聞開封府已要磨勘我等的卷子,到時候少不了還要入公門解釋清楚。”
王安國道:“度之,吾兄與蔡府尹平日都喜歡斗茶,我們二人也算是有片面之交。若是度之有什么麻煩,我們可以替你奔走一二。”
王安禮點了點頭。
章越看了兄弟二人心道真是夠兄弟啊,這飯果真沒有白請。
但章越想了想道:“多謝兩位了,但章某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上門解釋,反而在外人看來是做賊心虛了,故而還是謝過兩位好意了。”
王安禮聞此微微點頭心道,這章度之果真是實誠君子,是個可以交往的朋友。
王安國聞言也是按下話頭。
吃完酒宴,章越回到太學后,卻見何七突然是找上門來。
章越吃驚道:“何兄,平日無事很少見你來此啊。”
何七向章越施禮道:“三郎,以往有什么對不住的地方,還請你切莫往心底去,我這里給你賠不是了。”
這是什么名堂?
章越見何七一臉焦急,連忙扶起對方問道:“何兄,這是哪里話,你怎么會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多心了。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