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提了提衣袍,朝人聲喧鬧處走去。
他入堂前想起十七娘的話,于是將范祖禹喚來,讓他準備一壺酒,先裝十分之一,其余皆以水兌之。
范祖禹見章越此操作目瞪口呆道:“度之,你這是作假啊!”
章越絲毫不以為恥地道:“我作自己假有何不可,一會拿著酒盞與我一步不離。”
范祖禹無奈應了。
滿堂賓客已至,歐陽修等與眾官員皆至,這筵席章越早有安排,酒菜皆從清風樓定作,一席值十貫。
一共三十余席。
歐陽修坐于主席之位上,是他作得保山,還是他一手提攜的章越,不僅是章家人,其余到場官宦都陸續朝他敬酒。
章實見章越到場忙道:“三哥,快先敬歐陽伯父一杯。”
卻見歐陽修已是有五分醉。歐陽修自號醉翁,其實酒量不行,不過又喜與朋友一起宴飲。
故而歐陽修醉后誤了不少事。
章越對歐陽修心懷感激,當即連敬了他三杯。
歐陽修笑與章越說了幾句話,言語已有幾分含糊,依稀聽得‘度之老夫早知你非池中之物,你與沖卿家中結親實是老夫生平一大快意之事’。
章越敬完歐陽修,又與余人一一敬酒。
王安國,王安禮舉盞與章越連因三杯,這二人倒似欲將章越灌醉。
到了曾鞏,章越對曾鞏滿懷感激地道:“越實謝曾先生當初勸勉之言。”
曾鞏笑了笑朝著主位上的歐陽修道:“何足掛詞,當初歐陽公也如此勉勵過鞏,度之能有今日實是堅忍不拔。”
輪到孫覺敬酒則道:“在下敬狀元公,可謂老師身在外地為宦,他知度之大婚十分歡喜,特命我替他賀度之。”
章越露出緬懷之色道:“師恩如山,章越感念于心,亦謝孫師兄。”
孫覺擺了擺手。
林希見了章越哈哈大笑道:“當初我與子平打賭說你非池中之物,如今正印了我言,度之大登科后小登科,恭喜恭喜。”
章越笑道:“是啊,當初你我在晝錦堂上相識時,可想到今日在我婚宴共飲,只能感慨造化之玄妙。”
章越又敬蘇洵,蘇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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