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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安像是被嚇傻了，僵在原地。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嘴唇瞬間發紫，「你說……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哼笑一聲。

再也撐不住，直直倒了下去。

刀從掌心驟然滑落，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好像聽到姜夫人尖厲的吼叫聲：「哎呀！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叫醫生！」

我好像也聽到姜明玉尖厲叫爹地的聲音。

還有姜予安和柯然的……

我緩緩閉上了眼。

淚珠順著眼角，直接掉落。

恍惚中，記憶又回到我剛進tvb實習那一年。

有一陣我負責的素材比較敏感，有人找茬，但我不愿意妥協。

那一夜加班到很晚，我被人堵在路口。

刀子亮出來時，是姜予安堵在我身前，替我挨了三刀。

她那時望著我，明明疼得發抖，明明唇色雪白。

卻依然輕聲哄我：「阿倦別怕，我不疼的……」

漫天飄起的大雪。

她像一株猩紅的梅花開在雪地里。

我瘋了似的抱著她，喊著她，生怕她就此閉上眼便再也睜不開了。

她那時的笑容那樣美，血那樣熱。

以至于我知道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隔著天塹，卻依然飛蛾撲火般奔向她。

可換來的也不過是這般結局。

姜予安被眼前的血色，沖昏了頭腦。

沈倦身下的白色床單，已經全被染成了鮮紅。

床上的人，一點氣息也沒有。

無邊的恐懼籠罩著她，她張了張口，發現自己一點聲音也喊不出來。

還是趕來的姜夫人，替她吼出了聲。

她跟著推車左挪右轉，很快上了救護車。

正要關上車門時，被人猛地拉住，來人是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