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的街頭往日里繁華的商業街如今成了人間煉獄。柏油馬路上散落著腐爛的尸體,有感染致死的軍民,有為了搶奪物資互相殘殺的暴徒,蒼蠅在尸體上嗡嗡盤旋,空氣中彌漫著毒氣、血腥與腐臭混合的惡臭,讓人作嘔。
一輛輛滿載美軍醫療物資的卡車徑直從布滿尸體的街道穿行,車輪碾過尸體時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是為這寂靜地街道加點音樂。
美運輸連的上士邁克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直視前方,努力讓自己不要在意街道上那條暗紅的車輪印,只是防毒面具下的恐懼暴露了他此時的畏懼。
這一路過來,親眼看見一群人圍著一個持有藥品的老人,用菜刀砍斷老人的手臂,搶走藥品后,還把老人的尸體拖到路邊,任由野狗啃食。
“吱呀——”卡車剛拐過一個街角,突然從兩側的廢墟里沖出幾十個人。他們大多衣衫襤褸,臉上神色詭異,一顆顆顏色各異的水泡布滿現出在外的皮膚上,手里拿著菜刀、鋼管,甚至還有人握著日軍遺留的刺刀,像餓狼一樣撲向卡車。
“把車留下自己離開!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領頭的男人臉上沾著血污,手里的武士刀還在滴著血,顯然剛經歷過一場廝殺。他身后的人也跟著嘶吼,眼神里只有對物資的渴望,沒有絲毫人性。
邁克趕緊按下喇叭,同時抓起對講機大喊:“請求支援!我們在東區被暴徒圍攻,請求立即支援!”
對講機里傳來美軍總部冷漠的聲音:“物資優先送達基地,若遇民眾阻攔,可自行判斷是否放棄物資,不必為無關人員浪費時間。”說完,通訊就被切斷了。
“這?”邁克愣住了,他看著車外瘋狂的人群,又想起一路上看到的慘狀,也明白了上級的意圖——根本不用在乎這些百姓的死活,只要物資和藥品能保障自己就行。
“快開門!不然我們砸車了!”人群里有人嘶吼著,一塊石頭“哐當”一聲砸在擋風玻璃上,留下一個大洞。緊接著,更多的石頭、鋼管砸了過來,車廂的鐵皮被砸得凹陷下去,發出刺耳的聲響。
卡車車廂中的湯姆從車頭的篷布中探出身子,將機槍架在車頭頂部,對著人群大喊:“滾開!不然我開槍了!”
可人群根本不怕,一個穿著染成紅色和服的女人沖在最前面,她的懷里抱著一個已經沒了呼吸的孩子,眼神瘋狂:“開槍啊!反正我們也活不了了!不如拉著你們一起死!”她說著,就朝著汽車撲了上來。
湯姆慌亂中扣動了扳機,女人應聲倒地,鮮血濺到了旁邊人的身上。可這不僅沒嚇退人群,反而激起了他們的兇性。
“殺了他們!那里有藥品!”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人群像潮水一樣涌了上來。
湯姆不斷開槍,前面的人群一片片倒下,但很快就后面的人群補上。邁克看著街道各處蜂擁而至的人群,再不突圍出去,等子彈消耗完了那就是自己這些人的末日。
二戰時日軍的所作所為他也是知道些的,如果自己落到他們手中那后果。。。。。,想到這頓時被恐懼籠罩,立即發動卡車,向人群外沖出,后面的車輛立即跟上。可卡車剛沖出百來米,就被人群用道旁的汽車堵住,憤怒地人群紛紛涌向車隊。
圍上來的人群拉開駕駛室車門,用菜刀瘋狂地劈砍。僥幸沖出駕駛室的邁克,捂著手臂上的傷口,忍著劇痛撞開人群,可沒跑幾步,就被絆倒,迎接他的是無數只腳踩在他的身上,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骨頭在斷裂,意識漸漸模糊。
人群瘋了一樣搶著卡車上的物資,有人為了一盒解毒劑,用菜刀砍斷了同伴的脖子;有人為了一包壓縮餅干,和身邊的人扭打在一起,最后雙雙倒在血泊中。
卡車很快被拆得面目全非,物資被搶空后,人群又朝著下一個目標跑去,只留下滿地的尸體和血跡,以及被遺棄的卡車殘骸。
與此同時,在東京的聯合國軍臨時指揮部部,美軍將領史密斯正坐在辦公室里,喝著紅酒,看著窗外的混亂的街頭。
參謀官走進來,臉色凝重地說:“將軍,東區傳來消息,我們的物資車被民眾劫持,司機和士兵全部遇難,物資被搶空。而且,周邊縣市也出現針對性襲擊后勤車輛的事件,情況越來越失控了。”
史密斯放下酒杯,滿不在乎地說:“失控就失控,這里不是我們的國家,他們的死活和我們沒關系。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保證我們自己的安全,還有,盡快把這里感染的士兵救回來,保證我們的后勤運輸的安全,不能讓疫情影響到我們的主力部隊。”
“可是將軍,現在疫情已經全面爆發已經無法控制,軍中的一些權貴子弟已經逃回國內啦……”參謀官小心翼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