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將已是著作左郎,王安石也打算按照例抑授,而且只授予太常博士。
不過被堂吏阻止了,當時王安石已是下筆寫了一個太字,堂吏抓著王安石的筆說,如今不如往日,再如嘉右四年的舊例抑授不合適。
王安石這幾年提拔自己人一步登天,別人摳摳索索的。
王安石想了想便將太字右邊部分改為了口,最后成了一個右字。
最后許將被超擢為右正言,次日官家又讓許將直舍人院,第三日又讓許將判流內銓。官家為何要火線提拔許將,很重要一個原因他并非王安石的心腹,同時他又不反對變法。
當初許將與章越交好,但章越如今不在京師。
這一次知道章越升了龍圖直學士,許將則是第一個趕來道賀的。
如今許將隱隱以章黨第四人自居。
那么第五人是誰呢?
這時章直看到叔公章訪,還有章俞一并登門拜訪。
……
“章度之必須回京,不可令他再在熙河掌兵。”
經延之后,身為崇政殿說書,剛剛為官家講書完的王雱向一旁的曾布言道。
曾布看了王雱一眼,方才王雱在殿中講書突然與官家提及安祿山,史思明典故看來并非無的放失。
曾布道:“元澤過慮了,這章度之又非安,史之輩。”
王雱道:“子宣,你說一個人手下帶甲數萬,還坐擁熙河數州幾十萬帳蕃部人口,他是不是安史之輩又如何呢?”
“這古往今來為天子者,殺的不是想謀反的人,而殺的是能謀反的人。”
曾布驚道:“元澤,你要致度之于死地?這可使不得啊!”
王雱笑道:“不是殺,而是要防著,你是厚道人,不懂得其中的訣竅,很多事防范于未然而已。”
曾布點點頭。
王雱緩緩地道:“龍圖閣直學士在閣學士之中,僅次樞密直學士,官居三品。文官到了這個位置,比拿到了丹書鐵券還高,等閑罪名都治不了他罪。”
“要罷一個三品以上的官,唯有站錯隊,跟錯了人,便沒有做錯事而罷的,這就是不打饞不打懶只打不長眼。
“你與呂吉甫都是嘉右二年的進士,早度之四年登科,但如今見了他也需行參拜之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