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兄弟的副科則選了史學,在太學里他們還是章越經史兼治的鐵桿支持者。
同時他們在太學之中還兼修多門,水利,武學,治民皆有涉獵。他們的父親蘇頌也是博學多才之人,發明了一個水象鐘,堪稱汴京一景,為不少士大夫們所津津樂道。
蘇頌也兼修藥材之學等等,蘇嘉兄弟二人的博學完全是遺傳自其父。
而蘇軾蘇頌聯宗是在嘉佑,治平時,當時蘇洵除授試校書郎,蘇頌任太常博士兼校正醫官,一見投緣便聯宗,家都住在一起。
如今蘇軾與蘇頌延續了這交情。
章越與蘇頌見禮后道:“正好制誥在此,我就不用多走一趟,我太學開了一門機械之課,還請制誥前往講一講擒縱機構(鐘表內部機械)。”
蘇頌早聽說章越為太學四處網羅名師,只要有所長的人都可以至太學講課。上一次邵雍被章越從洛陽請到太學講了十日課。
章越足足奉上一百貫酬金,這不算路上的車馬之費。
邵雍在太學講了十日,來圍觀旁聽的人足足有上萬人次之多,堪稱一時盛況。
蘇頌一聽就答允,官員們也是士大夫,誰又沒有點好為人師的愛好。能得到章越親自邀請也是一等禮遇。
蘇頌坐了片刻就告辭了。
章越與蘇軾兄弟對坐。章越開門見山地對蘇軾道:“質夫與我說子瞻你會有大麻煩。”
蘇軾與蘇轍對視一眼。
蘇軾道:“自家父開罪于權貴以來,我已知難以幸免。至闕兩年以來我論事屢次觸其意,便是不為此而屈。”
章越道:“子瞻,我記得見令尊時他說給你取名(軾),便是希望你如馬車上的扶手,雖不是司其事,但能擔其職就好了。”
“度之可是想說,我上疏言陛下上元買浙燈的事草率了,”蘇軾道,“我想起當初面圣陛下交待我,凡在館閣,皆當為朕深思治亂,無有所隱。這才仗義執言以忘軀犯顏之士自居,否則便是愧對了陛下。”
章越心想,你正是因這一封疏真正惹怒了王安石。
蘇軾上疏后,官家已是聽從了蘇軾建議收回了成命。但蘇軾又進言‘厚風俗,存綱紀’,就顯得得寸進尺了。
章越勸蘇軾再度無果,也在意料之中。
蘇軾又道:“度之的一片好意,我銘記在心。我雖危言危性,獨立不回,但我不愿連累吾弟,若以后我遭遇什么不測,子由便托付度之照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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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手撫蘇轍的背與章越言道。
這是哥哥對弟弟的兄弟之情,如今蘇軾將蘇轍托付給了自己。
章越吃驚道:“子瞻兄,你這是……”
一旁蘇轍悶聲不語,眼眶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