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八、章辟光獻言,要將官家的親弟弟岐王從宮外遷居至外邸,此舉是離間官家與弟弟的親情,此乃朋奸附下。
罪九、三司條例司侵權。
罪十,王安石論事不論大小與其他宰執都是異議,但對于官家,每次朝議后都留身進奏,蠱惑圣聽。
聽著呂誨彈劾,百官們都不平靜。
作為推舉呂誨出任御史中丞的司馬光一臉淡定地手捧笏板地站在那,也看不出對方到底事先是否知情。
甚至與呂誨乃親家的岳父吳充,也是一言不發,章越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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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問王安石道:“卿有何辭欲說?”
王安石則道:“陛下,臣無話可說。臣以身許國,陛下待臣更是處之有義,臣何敢在朝以形跡自嫌,懇請陛下允臣求去。”
章越知道,王安石不是第一次遭人攻訐了。
不過王安石被人攻訐后,從不與對方互罵對噴,來來去去只有一句‘臣求去!’
但官家肯定是不放王安石走的。
呂誨看著王安石道:“陛下,王安石若不罷相,臣亦求去!”
官家為難了,這時候曾公亮道:“啟稟陛下,方才呂誨言章辟光邪謀為王安石,呂惠卿所導,但臣記得章辟光在治平四年時即上過一疏,當時王安石在金陵,呂惠卿監杭州酒稅,這又如何導之呢?”
官家徐徐點點頭,默認了曾公亮此說。
呂誨當殿求去,官家也是不許。
這一場風波,王安石再度化險為夷。
退朝之后,章越正往天章閣行去,但路上碰上王安石。章越暗道了句晦氣,于是退在道旁,等王安石走過去。
哪知王安石見了自己卻停下腳步道:“章待制,太學之事你辦得如何了?怎數日過去了,也不主動至中書稟告,難道還要仆親自來催你不成?”
章越心道,介甫你的心好大,剛才你被呂誨彈劾得差點罷了官,如今居然還有心思落實我的工作進度?
章越心底腹誹了幾句,到了嘴邊便成了道:“說來湊巧,下官正要往政事堂找相公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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