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吳充以此定稿上疏官家,官家看這免役法的奏疏后是十分高興,當即召見了吳充道:“先帝果真有識人之明,早知卿于國事上肯直言。”
不過吳充此疏上后,官家交給學士院討論,但仍為司馬光反對。
同樣身為翰林學士王安石對此沒有出聲。
章越知道岳父此疏因學士院反對沒有下文后,也是有些意氣消沉。誠然自己與司馬光關系也還不錯,范祖禹和郭林還都托他照看著。
讓他出面與司馬光撕破臉,大吵一架,卻是辦不到。真吵了,自己估計也不是人家對手。
他與司馬光沒有私怨,對方人品也沒有什么可以指責的地方,但就是彼此政見不在一條線上,能有什么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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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韓絳知道募役法兩次被司馬光阻擾而沒有下文后,終于在一日退朝后親自登門王安石府上。
二人談了一夜,到底談了什么無從得知。
數日后韓絳上疏說王安石的弟弟王安國因之前居喪三年,沒有科舉,請求官家召他進行單獨的進士考試。
王安國通過考試,被賜予進士出身,出任西京國子教授。
其實不用韓絳幫忙,此時王安石通過講學已是更進一步得到了官家的信任。
朝堂上都知道王安石雖是翰林學士中資歷的最末,但反而可能后來居上,先一步成為宰執。
伴隨著王安石拜相的傳聞,與司馬光同在學士院的二人,因為一事第一次生起了不和。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案子。
登州一個名為阿云的民婦要殺自己的丈夫,捅了十幾刀。謀殺親夫,這可是駭人聽聞之事,就算沒殺死人但也要重判的。
但登州知州許遵認為阿云還在喪期便被叔父婚配,這不合于禮法,故而二人不是夫妻關系,算不了謀殺親夫。再加上阿云還是自首的,故而要減其刑法。
然后此案交給審刑院,大理寺裁斷。
大理寺認為許遵這說法很奇葩,必須按謀殺已傷的罪名給阿云絞刑。
事情到這里也就結束了,但許遵認為自己判的沒錯,是大理寺錯了,于是直接上疏將此官司稟告給官家。
但審刑院,大理寺堅持認為自己沒錯。
官家就讓此事交給兩制商議。
王安石,司馬光得出不同的結論,司馬光認為阿云罪大惡極要重判,但王安石卻支持許遵認為要減刑。
因此王安石與司馬光便在兩制大臣的集議上第一次出現了意見不合,事后各自給官家上疏。
官家看到王安石和司馬光的上疏后,也是對一旁侍直的章越進行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