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陶出京后在當?shù)貫楣贈]有幾個月,突然被趙曙召回京師出任太子詹事。
還不僅如此,原先潁王府翊善、同修起居注邵亢知制誥、知諫院兼判司農(nóng)寺,還有趙頊的另一位老師韓維進知制誥、知通進銀臺司。
天子如此頻繁地將他王府里的老師安排至要職,令趙頊似預感到什么。
趙曙笑道:“不過一般的調(diào)動,你別擔心便是。”
說完侍者正好來進藥。
趙頊只得惴惴不安地離殿而去,卻見宰相韓琦正進殿。
趙頊與韓琦行禮,韓琦對趙頊道:“陛下不豫,大王知道了嗎?”
趙頊點點頭向韓琦問道:“如之奈何?”
但見韓琦認真地看著自己,然后語重心長地道了一句:“還望大王寸步不離陛下左右。”
趙頊聽了一臉愕然對韓琦道:“這不是人子應盡的本分嗎?”
韓琦搖了搖頭:“臣說的并非在此。”
說完韓琦行禮進殿去了,趙頊這才明白了韓琦話的意思。
他畢竟是皇子還不是皇太子啊!一旦父親有什么不測,那么自己沒有名分大義,宗室中隨意一人都可為皇帝。
故而只能時時伴隨在天子的身邊。
一旦天子有什么不測,有他在皇宮之中,隨時便可被冊立為皇帝。
他的父親被視為過繼之君,連承認自己父親是皇考的資格都沒有,就更不配有早早立自己兒子為皇太子的資格,一旦踏出這一步,必遭天下之非。
所以他們父子只能委屈求全,不到最后一刻,便不能見分曉。
這一刻趙頊才真正明白自己父親之前為何與自己說要爭濮議,他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這個家而已。
想到這里,趙頊不由淚盈于睫。
趙頊心想,這么簡單的事,自己居然半響才明白,自己實在是太愚鈍了。方才一定給韓琦留下一個不佳的印象。
可如今他身邊的先生都被排了出去擔任重職,左右也沒有個商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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