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襄看向章越道:“度之回來了,此行去陜西如何?與薛向談妥了么?”
章越道:“大體談妥了。”
當下章越將與薛向談判之內容一一稟告,同時陜西,洛陽交引所之事也是上報。
蔡襄聽了章越的稟告撫著他的大長胡須笑道:“甚好,甚至,這陜西,洛陽交引所不費咱們三司一錢,但每年皆可得分紅入賬數萬貫,合在一處就是十幾萬貫。”
“王介甫常與我道,所謂理財不過節流開源,但節流不如開源,我尚疑惑,但從度之這我算是明白了。”
章越笑道:“啟稟省主,這是洛陽與陜西的,如今汴京交引所下官已估算了一下,后半年之利潤可達三十五萬貫以上!”
蔡襄,范師道二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知道汴京的交引所很賺錢,可謂日進斗金,但完全沒料到賺錢到這個地步。
范師道顫聲問道:“半年三十五萬貫,那么一年豈不是七十萬貫以上。”
章越微微一笑心道,這才哪到哪呢。自己這交引所剛建立,業務還沒純熟,明年肯定是更進一步了。
不過對蔡襄,范師道他們的疑惑,章越也是理解的。他當初看到蔡京給自己信時,也是吃了一驚。
但想想也明白了,后世看看上市公司的財報,那幾十家金融企業的年利潤,幾乎抵得上所有上市企業利潤的半壁江山了。
好像大家忙活來忙活去都在給人家打工了,但話說回來國無金融難以暴富!
幸虧這交引所掌握在朝廷手中,否則這么多錢財真是……
蔡襄與范師道對視一眼。
蔡襄為官這么多年了,也想了各種各樣的辦法,作為一名三司使,就算能為朝廷省下幾百貫錢,他也不惜氣力去為之。
范師道也是與蔡襄一般,自知道今年朝廷財政收入緊張后,他也是這邊扣一些那邊扣一些,能省一些錢便是一些。
二人都是辛辛苦苦地為朝廷當這個家,但蔡襄與范師道都從章越身上看出了另一條道路來。
當初他們都以為章越不過隨便鼓搗鼓搗,能將京師的鹽價降下來便是,沒料到這交引所居然這么賺錢。
但想到大頭要被薛向那廝拿走,蔡襄不由心如刀割,不由在心底感慨,早知道當初不給薛向股份就好了。
但如今事已至此……
蔡襄突道:“度之,我記得你交引所當初是一股五十貫售予民間,對吧?”
章越道:“是。”
蔡襄擲地有聲地道:“這些股份有多少我們三司衙門買回來多少!”
章越聞言一愣道:“省主,這年末分紅一出,如今這交引所的股份在民間易手已是從五十貫一股漲至快一百貫一股了!”
蔡襄聞言幾乎拍斷大腿,他是追悔莫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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